一点儿阳光,但上面,也不清下面。
而山谷上面是壁立千仞的山崖,连棵草都不长,别说老百姓了,鸟都不稀罕来。
音乐的方向,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在山顶。
山顶上有四处乱窜的风,尤其是深夜,一个站不稳就要掉下来,谁在上面搞音乐?
还是能传一里地的那种?
是在冒着生命危险搞风雅吗?
那么响,不是吹笛子,吹的是号角吧,啊?
小师姐打开窗户,声音便清晰多了。
好像是某种特殊的乐器,再加上声音在山谷里回荡,才能传这样远。
什么情况?
手艺还不错,能做出传声这样远的东西,是在做什么?
离基站这样近,还是起来看看。
她穿戴好出来,路过影的房子,听见咚的一声。
怎么了?
敲门:
“十三?你睡着了吗?”
“你怎么了?”
“你没事吧?”
“我进来了啊!”
拔下钗子,撬开门插,推门进去,微弱的光线下,能看见他在地上翻滚。
“十三!”
小师姐惊呼一声,点上油灯,他正在地上蜷缩着发抖,嘴巴死死的咬着,手一直挠着胸口。
“十三,十三!”
小师姐拍拍他的脸,去拉他的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十三,十三……”
他听见了呼喊,他终于听见了,他有了反应,他睁开眼,他颤抖着,小声说:“我心口儿……有只……虫子,你帮我拿出……来。”
“好!”
小师姐帮他脱衣服,他蜷缩在一起,没法脱,干脆一把撕了,举着油灯,前前后后的找:
“没有啊,你看清楚了没有?是蜈蚣,还是蛇?它咬你哪儿了?我去拿药……”
影一把抓住她的手,痛苦道:“不是,是有人放进去的,我心里……”
小师姐震惊道:“胡扯呢?你胸腔我都打开缝合过,里面没有啊!”
“有,有,你再看看,你再看一眼……”
“我看过了,真没有,你忘了吗?我给你缝的。”
“你再看看,真的,刀呢?刀呢?”
小师姐把刀从窗口扔出去,甩他一个巴掌,吼他:“你理智一点!”
他理智了,他愣住了,可是他还是百抓挠心,他颤抖的咬牙忍。
小师姐从头到脚给他检查一遍,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很健康的一个人。
怎么回事?
影颤抖着一声不吭,浑身发抖也不出声。
寂静的夜里,能听见呜咽的乐器声。
不会是?这声音?
他是龙影卫,为了他的忠心,会不会有人,从小在精神上控制他?
小师姐问:“你听我说,这个声音你听过吗?”
影望向窗外,认真听,他的眼神又迷茫了,他说:“不效忠陛下者,死!”
“妈的%#*”
她明白了,这是某种催眠,某种精神控制,反正是某种,毕竟她也一知半解。
关键是,让人别他娘的吹了。
“等着我!”
小师姐出门,直接从山谷底部凌空而上。
……
山顶上,一个男人正在吹某种乐器,两个男人在谈话:
“他只怕死了。”
“保险起见,再吹一会儿……”
轩辕家为了保住皇位,为了龙体安全,他们可不会只靠龙影的忠心,宗室训练他,用了许多手段。
此笛声一响,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必定得回应。
龙影大人出门做事,即使不成,也要确定他的生死,
他要么活着回来,他要么,最好真的死了,
否则,他当差十年,知道很多秘辛。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