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辩解:“不,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我,是有人……”
可话没说完就被上来的一众兵卫堵了嘴拉下去。
沈信眼眸微眯,目光深沉,对寒笙道:“差人跟着!”
“是!”寒笙应一声,出去安排人手。
谁会在宴会上公然要求人家女眷跳舞?而且还是最近被人屡次怀疑就是求雪舞姬的沈信的幕僚女先生夏槿,这不是上赶着送死吗。
理是这么个理,但沈信的铁血手腕,盛王的默许,还是让众人心头一震。想到沈信被称作活阎王,盛王能忍辱这些年,可都是狠角色。一个对敌人狠,一个对自己狠。
宴会上的气氛便越加凝重,就算平日里惯常擅长强颜欢笑的诸人,表情都带了些许的不自然。
夏槿凝眉深思,这是有人在试探她,想起今日来时,沈信说过的话,如果她学识越渊博,就越能证明她平日没时间练舞,建议她今日第一次出现在人前,可以展示才学。
况且她早就被人怀疑,站在了风口浪尖,低调什么的,不存在了。再说了,低调什么的,也不是她夏大小姐的风格。于是道:
“我不会写诗,但多少会背一些,不如背来给大家听听。”先从不擅长的开始,多放几个大,才能越来越震惊。
盛王妃接话:“也好,夏姑娘只管背,老身最爱听。”
其他人个个跟着称赞,表示自己最喜欢听人家念诗,毕竟有活阎王盯着,有盛王妃说好,谁敢说不好。
都计划着待会儿无论背了啥,先夸一顿再说。
结果夏槿一开口,所有人都愣住了,竟然是从来没有听过的。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1】
这诗……这是好诗啊,堪称千古绝句。而且这样的好诗,从前闻所未闻,应当记录下来呀。
一群人呆愣愣听了一会儿,开始有人急匆匆跑去拿纸笔,也有吩咐丫鬟随从去拿的,宴会上有片刻的骚乱。
夏槿只管背自己的,大家会激动很正常,这毕竟都是千古名句,是老师讲解数次,画重点必须要背,一个学期考好几遍,背不过准保要挨骂的好诗啊。
没想到当年刻苦背书,不仅考试有用,还可以用来吹个小牛,震惊大家一把。
而且,也算是促进星际与大黎朝的文化交流了。
她持续背:“……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1】
再来一首:“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1】
夏槿背到第二首时,有人奋笔疾书都来不及,毕竟没听过的诗,斟酌不出有些词汇是哪个?欲言又止想让她慢点儿,但触及活阎王的目光,硬生生的闭了嘴,这一耽误更记不住了。
夏槿继续:“……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1】
有些人听到,都开始心里感叹:莫等闲,白了少年啊。
夏槿背了一盏茶,七八首,就住了口。沈信端了茶碗递给她,她喝一口润润嗓子。
有人壮着胆子问:“姑娘怎不背了?”
夏槿:“我于诗词一道确实不擅长,寥寥背几首,也算是参与了诗词。”
“姑娘可知这是何人所作?”如此名句,堪称绝响,怎么从来没听过?
“这是我家乡名士所做,人人皆能朗朗上口,今日背与大家听,与诸位共赏。”
这么厉害?那岂不是人人识字?人人读书?有人问道:“姑娘家乡在……?”
“咳!”沈信咳一声,众人闭嘴。再好奇,也得考虑一下刚刚拖出去的那位,不能学他呀。
夏槿看沈信,沈信给她一个干的漂亮的眼神:
“阿槿还会什么,一并展示一下,趁此新年,给诸位看看……”沈信看众人一眼,众人脊背发寒,仿佛他说的是:也好堵住众人的嘴。
夏槿知道自己还得放几个大,但不能是机甲地理等有关的一切,所以只能从琴棋书画入手了:
“我书法,画画略通一些,只是不太熟练。”
众人这下不敢小看了,刚才人家说不会,张口就是一串串的好诗,这次说略通,只怕了不得。
盛王道:“夏姑娘不妨提几个字,本王看刚刚几位闺秀,写的就不错,姑娘也参与一二。”
夏槿应声:“是,那就献丑了。”
夏槿对一旁侍立的婢女道:“请拿一些大张的纸。”
婢女被说了一个请字,同手同脚的拿纸去了。
纸拿来,夏槿从座位出去,在各色纸张中选了一个画轴样式的,交由婢女立着打开,像拉横幅一样。
然后揉揉眼睛,手在空中停顿片刻。取了大号的毛笔,沾了浓浓的墨汁,开始落笔。
笔画歪歪扭扭极有规律,一笔画到底,丝毫不停顿,顺着纸张,从左到右。
众人内心:“这是在画什么?是写字吗?是在画符?……是在……?”
可心里还没疑惑完,那从左画到右的笔,又开始往下画到头,开始往左转。
这下就能看出来是什么了,是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