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几人给老板沈信汇报这些天的工作。
寒笙道:“昨夜石副堂主来找属下,说是附近六十里,整个远山镇,都已安插好人手,以后,不会再有人能轻易混进来……
小六差人来报,说是摆脱了天机阁追踪。
镇上的钱员外要来买下我们的暖棚,管事没答应,晚上来放火,被石副堂主扔回去了。
如今被人揭发强占民女,正在官事缠身,已经捉拿归案……
来了个荣城商会的人,要强买我们种蘑菇的技艺,蘑菇棚里洒水的两个长工,被人拦住过两次,已经着人去处理了……
今早有官差到了村里,说是要招徭役修路……”
铁头汇报:“俺现在守暖棚的事,已经交给石副堂主了,铁器作坊用的工具,都已经打好了,明天就能做样品……”
夏槿汇报:“图纸给你了,山里去看了一次,可以满足需求……”
沈信:“那就开工吧,铁头把铁器作坊办起来,山里面,人手准备好立刻进山,以后这山里山外,都要麻烦阿槿了……”
阿槿姑娘:“不许叫阿槿,叫夏槿!”
寒笙:“……”
铁头完全没注意两人的斗嘴,他从小市井间长大,两口子干仗都经常见,拌个嘴不算什么,完全引不起他得注意,他有更关心的事:
“公子,人家在招徭役呢,咱们暖棚的人手都不一定留得住,还怎么再开作坊,铁器作坊又不是点心作坊,又不能招女人做事。”
“无妨!”沈信道:“这里虽不是盛王的封地,但盛王在北地经营多年,这宁远县也已经在他手里了,被他知道,完全不必担心。”
铁头:“对哦,盛王是公子的救命恩人咧,跟他说一声,别招远山镇的徭役就行了!”
沈信却没点头,他看向夏槿,问道:“阿槿觉得呢?你还从没写过策论,不如说一说这盛王此人。”
“……”,夏槿内心,许多小动物在奔腾。不过说就说,说一下也没什么的:
“他是不是扣押了公子的幕僚左先生?”
“是!”
铁头:“啊?他不是好人吗?”
“大黎朝有兵权的藩王,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了?”
“是!”
“听说盛王此人,骄奢淫逸,不理政事,贪杯爱女色,府里女人数不胜数。
但他能在公子出事两天之内就调集两万兵马逼宫,行动之迅速,证明他以前,只是在韬光养晦,消除皇室的猜忌罢了。
现在盛王被削了府兵,但是大冬天上冻了招徭役修路,冬天可无法修路,要那么多人做什么?他只怕,是想反!
盛王若想反,光靠东北的兵力可不够,最好的方法,是想拉拢西北正在被收编的沈家军。
拉拢沈家军最好的方法,是拉拢公子。”
铁头:“先生你咋知道这么多?”
夏槿:“师父教的啊,不学还不行,而且公子议事也不避着我,抵报再看一些,百姓中间听一些,加起来分析一下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铁头:“为什么不学不行?”
夏槿:“因为考试要考!”,历史,地理,政治,学上好几年,这些封建王朝的基本套路,想不知道都不行。
不知道的,讲台旁边站着听。
寒笙:“姑娘大才,倒是第一次听说,姑娘家要学政事兵法。”
夏槿:“……”,这算什么?你还没听说过男孩子学妇产科呢!
沈信道:“分析得很好,盛王绝非等闲,再加上皇室削番的决心和北边厉兵秣马的漠邶王,这天下要乱起来,只在朝夕。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夏槿问:“那和盛王之间,公子怎么打算?”
沈信放下手里的茶杯,道:“这一次,不会再做人下之臣,不想生死都握在他人的手里。”
然后吩咐:“山里的事,寒笙来办,人员到齐之后,带上夏槿前去授课,千万护卫安全……”
说罢拿出一方私印交给夏槿:“拿好!”
夏槿接过。
沈信嘱咐:“我留下三十个死士给你,放开手脚去做,不必有任何顾及。
十二堂的人,也会留些在这附近,安全可保无虞。
宁远县主簿,屯军所的陈都尉,都是我们的人,有事拿着我的印信去吩咐,可以调动三千人马。”
“怎么忽然吩咐这么多?公子要出远门?”
“明早启程去西北,沈家军被强制收编,许多兄弟都在被清剿,不能再等了……年前必定回来。”
……
夜色快升起来的时候,按时去镇上逛街,不对,是去工作,看一看小食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出发之前,寒笙拿回来两套男装,一套递给沈信,一套递给夏槿。
一套深蓝,一套浅蓝。还专门递给夏槿一只同色的面巾。
夏槿:“……”,这是要让她扮男人,还是遮了脸的男人。
她才不愿意呢,出去玩儿,想吃路边摊怎么办?那挡着嘴巴,怎么吃?不得馋坏了。
于是回房鼓捣一番,尽量做到,不必遮脸。
她出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