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树上躲着的,夏槿回过头来。
这时流寇头子已经冲到车前,一刀砍翻了马,板车随着马儿的倒下,被带着猛地向前倾倒而去。
夏槿连扶都没扶,身体滚动间对着流寇头子,又来一发。
漫天钢钉下,那流寇头子瞬间变成刺猬,倒在了地上。
夏槿没有从车上滚下来摔到地上去,因为沈信用胳膊勾住了她。
但她还是倒了,因为她头脑发昏,身体发软,头重脚轻,无法用一个支点支撑整个身体,所以被沈信勾回来,昏倒在了他的怀里!
迷迷糊糊间,听到一个凛冽的声音和沈信说话:
“公子!射暗箭的人是大内高手,流寇是封于禁的亲信假扮的……这位姑娘只是震伤了肺腑,并无大碍,用些伤药,也就没事了……”
……
专门带着大批人马退到十几里外的驿站休整的禁卫军统领封于禁,在大堂坐了一夜也没等到亲信回来汇报消息。
但为了避免被人联想到是禁卫军动的手脚,他也只能不动声色静静的等,没有再派人出去打探。
直到第二天一早,驿站大堂的衙役讨论得来的流言,说是十几里外的密林发生了命案。
封于禁这才召集了亲信一骑快马赶去。
结果等赶到了地方,没看到沈信的尸首,看到的,是一地流寇服侍模样的自己亲信的尸体。
还有,陛下亲派的大内高手和自己一个亲信躺在地上,浑身血洞的样子。
以及,十几个正在验看的衙役和仵作。
封于禁瞬间气的浑身颤抖,怪不得一晚上都没人过去报信,原来是一个没剩,全部损失了。
当地的衙役看见来了不知是啥官位的武官,赶紧上前来行礼:“参见大人,不知大人是……?”
封于禁身边儿的副官道:“这是京都守卫皇城的禁卫军统领封大人,此次奉皇命出来办差,途经此地,听闻发生命案,特来看看。”
衙役仵作们赶紧过来行礼:“参见封大人。”
封于禁问道:“现场可有挪动过?这是全部的尸首吗?可有已经运走的?或者只是受伤的人员?”
衙役们不知这位京都来的封大人为何要插手当地案件?但人家是天子近臣,官职又高,问就必须回答,于是回道:
“回大人,没有其他人了,是今天一大早路过的客商来衙门报的案,卑职们来时现场就这样,还没验看完,未曾挪动过。”
封于禁听完,眉头紧锁,下马来一步步验看地上的尸体。
所有人皆是一剑毙命,手段极其干净利落。
能在这些功夫好手的围攻之下,还能一剑伤到要害,武林之中没有几个人,这个人是谁?
还有……封于禁看向浑身血洞的大内高手和自己的一个亲信,血洞不小,足有两三毫,十分的深,有的甚至直接就是贯穿伤。
这是什么兵器造成的?或者是什么暗器?可什么样的暗器能一下发出如此多发,还能有这么强大的劲道?
封于禁把人翻看一遍没能找到利器。
他开始起身在周围搜寻,终于在一处树干之上,发现一枚深深插入的钢针。
从怀中掏出手帕垫着伸手去拔,深入树干的钢针居然需要用些内力才能拔下。
他把钢针拖在手帕之上端详,这已经不能称之为针了,这得叫钢钉。
钢钉表面极其光滑,入手很轻,却不中空,用上内力都掰不断,这是什么锻造的?
这又是如何一次数发,以如此强大的力道射出来?
是机括?江湖上可没听说过有这样厉害的机括?
用内力?谁能有这样的内力?
封于禁不得其所,又询问了一遍衙役细节,将钢钉收好,上马飞驰而去。
到了客栈,他召集了亲信吩咐道:“派人去寻,一定要找到沈信……”
如今西北正在收拢暴动的沈家军,东北还有盛亲王虎视眈眈,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
要除了沈信,只能悄无声息。
世人都知,镇国大将军武功盖世,所以才能威震漠邶。
可世人不知道的是,沈信能号令百万大军,靠的可不仅仅是一块虎符,若不是智谋无双,如何打的漠邶丢盔弃甲,如何诛杀的了漠邶王?
若不是陛下在大殿后埋伏了两百大内高手忽然出手,如何拿的下他?
能让几大军营为之哗变,镇国大将军无论还是不是将军,无论是不是残废,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陛下怎么可能放虎归山?不过都是权宜之计罢了。
沈信决不能回到西北,沈家军必须顺利收编。
……
五天后的北邙山边的小山村。
山坡上的草地上来了住户,那家的小娘子,娇俏可爱,她家的郎君沉默寡言,她家的护卫凶悍跋扈。
除了村头的李大娘,没人敢往她家凑,但李大娘也是鼓起了勇气才敢去的,没办法,家里的儿子急着娶媳妇,聘礼钱都凑不齐,人家正好要找个做饭洗衣的,她只能硬着头皮凑过去。
好在活计也简单,给病着的小娘子梳洗煮药,给三人做饭洗衣,光白日去,下晌也就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