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丞相夫人蓦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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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妩状告丞相府和大学士府的罪状总共三条:
一,十六年前,身为金科状元的楚培风抛弃妻女,另娶大学士府的千金,活生生气死双亲。
二,楚培风的原配带着孕肚妻子上京来寻,被两府的人瞧见,选择买凶杀人!
三,丞相夫人在外头抹黑原配妻子女儿名声,且砸坏了她们营生的铺面,这是要彻底断了他们的活路啊!
三条罪状一出,满城皆惊!
任谁都不曾想到,受人敬仰的楚丞相,私底下竟是做出这等事情的畜生,且名满天下的大学士府也牵连其中。
此时牵扯重大,又有承恩侯府在身后保驾护航,不曾在第一时间被有心人压下,最后由最为公正贤明的大皇子审理。
结合楚妩母女提供的证词,再寻到昔日的证人,重重审核下来,这桩惊破天的荒唐事竟是真的!
原来十多年前,楚培风不过是个落魄书生,在日子都要维持不下去的时候,娶了村里漂亮又能干的楚妩娘一同生活。
之后,穷书生继续读书,考取功名,而操持这个家包括照顾二老的重担全数落在了楚妩娘娘身上。
他只需一心只读圣贤书即可。
当年,楚培风入京赶考,也带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作为盘缠,随后他一举高中状元,又因容貌俊俏被大学士苏良秦榜下捉婿,他顺水推舟隐瞒了自己已婚的事实,同苏眷莹成婚。
又数月过去,楚培风始终不归,楚妩娘虽担心丈夫却要照顾家中二老,实在走不开,便听到同镇人传来楚培风告中状元,当了大官,还娶了大学士千金的事。
这则消息被家中二老听到,知晓自己熟读圣贤书的儿子最后却成了畜生,竟生生给气死了过去!
楚妩娘处理了二老的丧事,决定亲自上京去问个究竟!
彼时,她已怀孕五月有余。
楚妩娘一路颠簸来到京城,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仍是对夫君怀着几分情意的,没想着闹大,第一个就是去寻找楚培风。
来到府上,楚培风早朝未归,是如今楚培风的正堂夫人苏眷莹接待了她。
这人表现得非常惊讶又伤心,令楚妩娘以为她同样什么都不知,是受害者,便听信了她的话,接受在她安排在府外的住处等待。
当晚,黑衣人就有黑衣人上门要取她性命!
所幸,无论是来京还是逃亡,楚妩娘遇到的好心人颇多,包括村里的那些,这些人一一被寻出带来提供了证词,证实了一切。
一时间,围观百姓皆叹为观止,对丞相苏良秦大大的吐了一口唾沫。
“那楚丞相瞧着人模狗样的,竟然还做抛弃妻子,气死双亲的事情,原配妻子还怀着他的身孕的竟派人要杀,太歹毒了太歹毒了!!”
“那楚丞相他本身就没甚本事,全靠有个好岳丈才上去,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连至亲之人都伤,连床榻之人都杀,如何能在朝为官?”
“不对啊,那原配不是后面那位楚夫人杀的吗?”
“呸!你懂个屁,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女子,如何能凭自己做出这种买凶杀人的事情?还不是背后有人!”
“她不是大学士的女儿吗,如此说来……嘶——”
“你当真相信大学士会随手拉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做女婿连背景都丝毫不调查?我看他们分明就是知晓了狼狈为奸,就欺负那原配是乡下来的!”
“难怪能凑一道,竟是坏道一起去了……”
至于那状告的第三条,对比前面的两条仅是微乎其微,不过是个甜头罢了,但放在一起,又别具深意。
“一个女人抚养着女儿长大,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她们好不容易生活好起来了,那店铺又给丞相夫人砸了,太歹毒了!”
“是啊,还散布谣言说别人抢她女儿的未婚夫,只是个未婚夫罢了,她曾经连别人已经上了案牍的夫君都要抢,这点又算什么?!”
“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都算不上!”
“是啊是啊,阿妩姑娘也是楚丞相的孩子,若真有婚约,那也该想落在长姐的身上?”
“对,那婚事本就是阿妩姑娘的,是她女儿好不要脸的抢去了才是。”
“不要脸,当真不要脸……”
至于丞相府底蕴不深,这桩婚姻究其根本是因大学士府的关系才定下的,跟楚培风自己无甚关系……
这点,被百姓们很自然的略过去了。
他们也只听自己想听的:)
“这些做贵人的,从不把咱们来百姓的命当成命,他们打就打,想杀就杀,若贵女看上你的夫君,你只得乖乖的拱手让出来,还得自己在自戕了消失才好……都说天子犯法与说明同罪,他们好大的胆子。”
“若这些恶人得不到处置,我不服!我愿跪到午门门口,但求当今陛下主持公道!”
那说话的汉子眼眸通红,一番话竟说到众人心坎里去了,在这片天子脚下,他们能更多的体会到那种被贵人压得喘不过来的感觉。
“讨回公道!讨回公道!!”
一时间,场外群情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