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和看着他,眼睛里顿时蕴满了泪花,可她不敢哭出来,问道:“那绿翎姑姑还回来吗?”
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并没有什么是非对错,谁对她好,她便喜欢谁。
萧惜惟不说话。
渊和又央求道:“父王,你让绿翎姑姑回来好不好,渊和以后一定会听话,再也不出去乱逛了。”
萧惜惟道:“不是父王不让她回来,为人子女者,第一要紧的便是孝顺父母,如今她母亲生了病,正是应该她在床前侍奉的时候,你难道希望因为你,让她被别人说成是个罔顾人伦的不孝女吗?她虽是你的婢女,你虽是一国的公主,也没有强迫人的道理。”
渊和听了,用小脑瓜仔细的想了想他说的话,终于止住了眼泪,说道:“父王说的是,渊和知道了。”
萧惜惟嗯了一声,又将她拉到了面前,将她的手放在了凌汐池的手中,说道:“以后有你的母后亲自照看你,等你母后身体好些了,父王带你们出去游玩一阵子好不好?”
渊和这才笑了起来,急忙点了点头,凌汐池十分尴尬,抓着她的手,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萧惜惟看了她一眼,心中也知道要给她时间让她先适应一下,便又说道:“你母后如今身子不好,让她先好好休息几日,你跟嬷嬷们先回去,每日早晚来请个安便是了,其余时间可以不用过来。”
说着,便唤来了外面守着的一干嬷嬷丫鬟,让她们先将渊和带回去。
渊和走后,他又让人叫来了府衙里的管事,让他重新挑一个心地纯良,温柔和顺,心细又识大体的丫鬟派给渊和,并嘱咐了他,若是谁敢在渊和面前说出一句绿翎的事来,立即拉去打死。
那管事的去了后,又有侍卫来传,缥无和破尘求见,说有要紧事要呈报。
萧惜惟见凌汐池也吃得差不多了,自己也将就吃了一些,便让丫鬟们撤去了桌上的东西,也不管她想不想出去,拉着她出了门,往西花厅的方向走去。
一来,他是觉得她如今身子太弱,吃了饭便窝在屋子里不动,怕积了食对她身体不好,多走动一下也有助于消化。
二来,他怕自己若是久不在她跟前,怕是她又得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去,她素来鬼主意多,留她一个人他不放心。
到西花厅有一段路程,沿途穿廊过桥,凌汐池被他牵着,怎么也甩不开,便也不做无用功,打量起这个景陵府衙来,暗暗将府衙的布局,每条路的特征,路上有多少守卫记在了心里。
府衙虽然不大,与过去的藏枫山庄和惜汐园没法比,却也步步是景,山、水、竹林、曲桥、花坞、水榭亭台、水中石岛应有尽有,其中不乏从各地名山搬来的奇石怪岩,也有从各地移植的名花奇草等。
西花厅为平时赏花、赏月和会见重要客人的地方,东西两旁分别植了花树和竹丛,两人到了花厅时,缥无、破尘和风聆已经等候在了那里。
风聆见萧惜惟带着她走了进来,眼睛一亮,也顾不上礼仪了,径直走上前来,兴奋的叫道:“主人!”
“风聆!”
凌汐池也开心的叫了一声。
虽然她昨天便与这些人见过了,但因遭逢突变,她没心思跟他们寒暄,但她尚还记得风聆张开手像只老母鸡一样护在她的身前。
再加上今日她的心情也冷静了下来,看到风聆还是跟以前一样,心情顿时好了一些。
她虽跟萧惜惟有些爱恨纠葛,但也纠葛不到这些人身上,这些人以前都是她十分要好的朋友,于是她也兴奋的朝风聆迎了上去。
萧惜惟见她终于露出了笑容,便也松开了手,风聆连忙将她拉到了一旁。
缥无和破尘上来行礼,萧惜惟让他们坐下了,这时侍女们端上茶来,风聆正在和凌汐池说悄悄话,说她去见过冰冽了,他现在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凌汐池这才微微放了心,她还担心冰冽被关进了大牢里,他们会给他苦头吃。
正好侍女捧着茶盘走到了她们面前奉茶,风聆看着那装茶用的青花缠枝莲纹小盖盅,又问她:“怎么回来了不来找我,跑去卖什么茶,能挣几个钱?”
凌汐池小声道:“你没经历过,不知道茶叶可是个可敬的东西。”
风聆挠了挠头,问道:“如何可敬了?”
凌汐池道:“你想啊,茶以一叶之微,润泽天下,滋润贩夫走卒,滋润贤人雅士,得雨露而岁发,挟烟云而秀媚,化苦涩纳醇甘,解人心语,破人孤闷,养人身家,何可不敬?”
风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凌汐池又将头凑到了她的耳边说道:“这倒是其次,主要是这门生意做得好了挣钱很快的。”
风聆将信将疑的问道:“有多快?”
凌汐池给她说了个数,问道:“怎么样,感不感兴趣,要不要入个股?”
她倒是没有糊弄风聆,茶叶由古至今便是一个十分暴利的行业,甚至在她长大的那个世界的古代,茶商甚至可以和盐商相提并论。
萧惜惟和缥无见她们二人分别多年也没有生疏,尤其是凌汐池,一说到挣钱,眼睛也亮了,人也精神了,整个一个不折不扣的小财迷。
萧惜惟知道她素来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