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曜终于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衣衫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一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们一走,那几名狱卒总算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认出了面前的两位正是寒月国的将军,立即扔了手中的刀,乌压压的跪了一地:“两位将军饶命,不关我们的事啊,人不是我们抓的。”
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道:“两位将军,误会一场,我们不知她是你们那边的人,我们是刘大人的手下,两位将军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呀。”
“刘大人?”穆苏冷笑了一声,走到那人面前,蹲了下来,问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另一个梗着脖子道:“刘大人在我们破尘将军手下当差,还是绿翎姑娘的兄长,绿翎姑娘你们知道吧,那可是我们陛下面前的大红人。”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上头有人罩着,也是你们得罪不起的。
“原来如此,”穆苏冰冷的一笑,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人的喉咙硬生生的被他捏碎,头一歪,倒在地上没了声息:“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就这么个东西?也敢碰我汐姐姐!”
剩下的几名狱卒哪里见过这种手段,说杀就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吓得魂都散了,争先恐后的磕起头来,一声比一声响:“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个姓刘的在哪里?”沈桑辰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其中一个哆哆嗦嗦告诉他们,这个时候刘大人应该在房间里饮酒。
穆苏拍拍手站了起来,冲他的副将点了一下头,副将会意,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抓着一个人走了回来。
副将将人扔在了他们面前,是一个三十岁左右,长得獐头鼠目的人,那人正是喝得半醉的时候,一见他们,立即破口大骂:“呸,你们是什么东西?知道我是谁吗?你们也敢动我,我妹子是在惜王陛下跟前服侍的人,日后待我妹子嫁给惜王,惜王陛下还得敬我三分,你们这群瞎了眼的……”
穆苏翻了个白眼,一脚踹在他的胸膛上,将他踹翻在地,看他倒在地上哭天喊地,穆苏烦不胜烦,拔出手中的剑就要宰了他,这时,一个淡然的声音在暗处响了起来:“今晚跟这件事有关的都带回去,好好审审。”
一听来人的声音,沈桑辰和穆苏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当即下令抓人。
夜已经深了,阿曜抱着凌汐池走在大街上,手还在不停的发着抖,哪怕她已经安慰了他一路,自己并没有事,让他把她放下来,他也固执的不肯放开她。
他心中无比后怕,若是他去晚了一步的话,她是不是就真的被人欺负了。
凌汐池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
大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阿曜抱着她一路回到了他们的茶坊。
茶坊已经被砸得惨不忍睹,看着门口碎了一地的招牌,就连悬挂着的店招他们都没放过,被扯下来扔在茶坊门口,上面布满了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凌汐池让阿曜将她放了下来,她怔怔的望着眼前破烂不堪的茶坊,心里说不出的空落,几个月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陈伯从茶坊里面走了出来,他亲眼见着一群人不分青红皂白的砸了他们的店,又把她抓走了,担心得不得了,便一直在守在这里,现在见他们平安归来,这才微微放了心。
他垂首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眼睛里蕴满了泪花却固执的不肯落下来,安慰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当初建这个茶坊有多辛苦,别人不知,他还不知道吗?
一个病恹恹的姑娘,那么柔柔弱弱的,累两下就好似要晕过去,硬生生的咬着牙每日都守着,看着一块砖一片瓦慢慢成了光景,里面的一花一草一木甚至每一个杯盏都倾注了她的心血,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毁了,谁的心都会疼的呀。
陈伯叹了一口气,说道:“小池姑娘,你也别难过,我明日找人来修修。”
凌汐池回过神来,冲他勉力一笑,说道:“陈伯,你也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
陈伯摇了摇头,表示要陪陪她。
阿曜冲他做着手势,让他先回去,这里有他守着,不会有事。
陈伯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阿曜,转身离去。
待到陈伯走远了,凌汐池走上前去,弯腰将地上的店招拾了起来,拂去了上面的泥土,问道:“阿曜,你说命运是什么?”
为何每一次她开始一段新生活的时候,命运总是要将她拥有的一切打碎。
如果她真的罪大恶极,为什么又要让她一次次的活下来。
阿曜默不作声的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
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阿曜,我该怎么做?”
阿曜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头冲进了茶坊里,不一会儿,他手上拿着一堆纸走了出来,双手递给了她。
凌汐池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是她最近画的图纸,有一些还密密麻麻的记着各种茶叶的制法,这是她拜访几位老师傅总结出来的结果。
阿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