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蓂牙笑道:“妹妹何必紧张,若是陛下真的看中了那女子,我倒是乐意让陛下将她接回来和咱们做姐妹呢?”
秦青清看了她一眼,冷哼道:“姐姐还真是大气。”
慕蓂牙替她斟了一杯茶,继续道:“不大气还能怎样,妹妹也知陛下的心思不在你我二人身上,再加上国事繁重,陛下忙起来的时候更是不分昼夜,有个知心的,懂冷暖的陪在他身边,也好替我们姐妹分忧不是?”
秦青清冷笑了一声,看着面前的茶怎么也喝不下去。
什么茶,催魂毒药还差不多。
她也不信慕蓂牙真的会那么好心。
她开始在心里盘算,寒月国的王后之位一直悬而未决,月弄寒好像也没有让她们其中任何一个坐上那个位置的意思,如今她的父亲秦相代理国事,父亲的意思是让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先生下个王子才行。
作为月弄寒第一个孩子的母亲,再加上她父亲相国的位置,这王后之位必然是她的囊中之物。
她也知道,慕蓂牙那边也是打的同样的心思。
然而,月弄寒并不是个沉迷于女色的人,有时一个月都不见得能宿在她那里一次,生孩子这种事情,他若不配合,她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也知道他的心结是什么,当初他第一次临幸她的时候,都是纳她为夫人一年后的事情了,那夜,她又害羞又紧张的坐在房间里等着他,手心里全是汗,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即将到来的幸福的向往和期盼。
她准备了好多话要跟他说,她要他知道,能做他的妻子,她真的好开心。
在她还小的时候,便听说了他的事迹,寒月三公子,年少成名,意气风发,是多少名门闺秀梦寐以求的良婿,她也告诉自己,以后她要嫁的人,必是他这样的英雄才行。
少女的心意啊,就像正在盛开的花朵,连空气里都透着一股甜腻芬芳的味道。
可他偏偏闻不到,直到他们一起躺在了床上,他都没有要动她的心思。
还是她鼓足了勇气,再也不顾女儿家的矜持,褪去了自己的衣衫,在他身后抱住了他,轻轻的用手抚摸着他。
他终于转身抱住了她,迷乱的夜里,在她承受着他带给她的快乐、疼痛之际,他难以抑制的叫出了另一个名字。
“阿寻!”
这两个字让她瞬间从天堂直坠地狱。
她当然知道他叫的那个人是谁,整个天水,怕是都听过那个女人的名号。
欣赏她的,都说她是当世第一奇女子,巾帼不让须眉,闯冥界,劫矿场,跟着月弄寒一起起义,治理渊河,治疗瘟疫,抢夺龙魂,伴随着她每一次出现的,都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腥风血雨。
不喜欢她的,都说她离经叛道,是个水性杨花之人,周旋在几个男人之间,瀚海国的颜王,云隐国的惜王,寒月国的月王,都被她哄得团团转,偏得一个个都还对她死心塌地。
好不容易那个女人消失了,月弄寒这两年也好似淡忘了一些,怎么突然又冒出了一个女人出来。
秦青清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这时,只听慕蓂牙又说道:“秦妹妹,依我看,若是陛下真的喜欢那女子,不如我们前去瞧瞧,若是她真如传言中的那般温柔美丽,我们不如就做主把她接回来,也好让陛下高兴高兴。”
秦青清回过神来,冷笑了一声,说道:“好呀!”
她当然要去,看看那究竟是个什么牛鬼蛇神。
慕蓂牙扭头问道绿翎:“绿翎姑娘,反正闲来无事,要不要一起去瞧瞧,一来,整日闷在府中也是无聊,二来,既然渊和公主喜欢那里的点心,我觉得你啊不如去请教一番,日后也可时常做些给公主不是,公主喜欢的东西你们惜王陛下定然也会喜欢。”
这些话正说到了绿翎的心坎上,她几乎没有半分犹豫便答应下来了。
第二日,绿翎以渊和想要出去逛逛为由将她带出了府衙,正巧自从来了景陵城后,渊和还没怎么出过门,早就想出去玩玩了,便变着花样的向萧惜惟撒娇,一再保证她只出去一会儿便回来。
听说她们是与月弄寒的两位夫人约好了一同出去的,萧惜惟也没多想,派了几个随从跟着,吩咐她们早去早回。
景陵府衙隔壁便是月王府邸,绿翎带着渊和出门时,慕蓂牙和秦青清已经坐在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里等着她们,绿翎便没用她们的马车,带着渊和和她们坐在了一起。
一路上,慕蓂牙都没怎么说话,反倒是秦青清与她闲聊了起来,都没怎么顾得上渊和,渊和倒也不在意,撩起了窗帘看着外面,像是看稀奇一般东瞅瞅西看看,兴奋得不得了。
到了东街,见到那悬挂着的店招时,慕蓂牙笑了笑,眼中闪过了一丝冷厉的光。
几人在店小二的招呼下进了门,今日茶坊生意不错,基本上楼下的位置已经坐满,中间水池的台子上,恰有一名说书先生正在眉飞色舞的说着一些江湖上的奇闻异事。
慕蓂牙让小二给她们找了一个雅间,坐下后,扫视了四周一眼,竹帘半垂,坠以轻纱,细长的瓷瓶里插了几支嫰竹,墙角的茶几上还有一盆开得正好的兰花,檀香与茶香缭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