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堪追杀跳海自尽,那便证明杀你父王的人已经死了,我只是一个担着虚名无关紧要的人,我有没有杀过你的父王,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与我在匆匆酒楼一聚,就该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去过瀚海国。”
海颜之的目光如冷刀一般割在她的身上,嘴角泛起了一抹残酷的笑容。
他将嘴附在她的耳旁,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她耳语道:“无论如何,你都是孤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中间出过怎样的差错,孤娶的人是你,如今你我既已重逢,于情于理孤都不应该再让自己的女人流落在外,正如你所说,你只是一个担着虚名的人,但是虚名你已经担了,名义上你无从抛开这一身份,这一生,即使是死,只要孤不同意,你永远也没有办法名正言顺的和萧惜惟在一起。”
他抓着她的手一带,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将她禁锢在怀中,另一只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前方,而那边,正有越来越多的人突破了谢虚颐小叶他们的防线,无数的弓箭手已经就位,冰冷的箭对准了那个青铜祭台。
海颜之残酷的声音继续在她耳旁响起:“看吧,你们的人已经拦不住我们了,萧惜惟当初派假的璟枫公主嫁入瀚海,无非是想要借刀杀人!想要收取渔翁之利!想要坐山观虎斗!你们害死了孤的父王,孤便让你们受尽这世上最难忍受的痛楚,今天要萧惜惟命的,不会只有泷日国。”
凌汐池摆着头想要挣脱他的钳制,而反而被他更用力的扣住下巴,让她动弹不得。
“看着吧,我要你亲眼看着,萧惜惟今日是怎么命丧于此,她不是为了萧惜惟卖命吗,她为了他可以躲着不出来见孤,既然如此,那孤便也让大名鼎鼎的惜王也尝尝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成为别人宠姬的滋味,你放心,日后孤会好好疼你的,孤要让他在天上看着,死也不能瞑目。”
海颜之的声音里有着强烈的恨意,像已经失去理智的疯狂。
凌汐池怒骂道:“你要不要脸,你父王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数吗?原来你也是个敢做不敢认的孬种吗?”
海颜之不再理她,阴狠的目光望向了青铜祭台的方向。
越来越多的弓箭手就位,弓已拉满弦,无数的钢箭散发着森冷的光。
海颜之的手举了起来,凌汐池恐惧的看着祭坛的方向,缥无还在运功为他们疗伤,正是不能分心的时候,她拼命的挣扎了起来,去抓他的手,嘶吼道:“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而另一处,站在高台上的寒战天和寒莫沂眼看着拦着旭日金麟的风灵军越来越少,眼中也闪烁着一抹胜利的光芒,手一挥,在他的指令下,泷日国的弓箭手也已经就位,张弓搭箭,对准了青铜祭坛的方位。
就在两边同时要下达放箭指令之时,一阵诡异的笛声突然响了起来。
那笛声凄恻悲厉,像是某种神秘的经咒。
一阵风骤然涌起,紧接着,乌云密布,遮天蔽日,一片黑影突然出现在半空之中。
几乎所有人都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那出现在半空中的并不是什么乌云,而是一只无比巨大的大白雕,它翱翔在血域魔潭的上空,双翼若垂天之云,发出阵阵嘹亮的叫声。
笛声正是从半空中传来的,一道人影站在白雕的背上,手中执着一管墨玉笛正在吹奏。
吹笛的是一名年约四五十的中年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随着他的笛声,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片乌泱泱的黑云,竟是千万只鸟儿正在朝这边而来。
紧接着,一声声惊呼此起彼伏。
“啊,好多蛇!”
“这……这么多毒蛇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时间,整个血域魔潭仿佛变成了蛇的世界,数以万计颜色各异的毒蛇从四面八方涌来,花花绿绿的在水潭里游来游去。
数不清的毒蛇在水中交缠,看得人头皮发麻。
毒蛇之后,又是一队人马围了过来,看人数,也有数百人左右,为首的是三名女子,前面迎风招展着一面大旗,上面书了一个大大的慕字。
看到那个慕字,所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耐人寻味的表情。
慕家?
莫非是那个江原王的后人——慕家?
也是那个有着慕家之女,当母仪天下的美誉的慕家?
凌汐池望着那出现在队伍前面的三名女子,不出所料,果然是她们。
曾经冥界的三大法王,彼岸花慕蓂牙,罂粟花洛诺,水晶兰闻人仙。
她又望向了在他们头顶盘旋的那只大白雕以及白雕上站着的人,那只白雕曾在她去冥界之时挡过她的路,当时是被慕蓂牙的笛声召出来的,如此说来,此刻那白雕背上的便是慕家的家主了。
慕家隐遁多年,很少在江湖上行走,只将慕蓂牙送去了冥界,却也是因为他们看中了月弄寒的身份,更是因为月弄寒的母亲与慕家有些关系,他们想要扶持月弄寒坐上那个天下之主的位置。
可即便如此,慕家的人除了慕蓂牙和音魄之外,基本没有任何人在江湖上行走,而现在,就连慕家的家主也出来了,莫非他们也决定要重新出世了?
那他们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莫非也是为了抢夺龙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