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位长老,天命石有异动,轮回之花再次出世,或会造成苍生大劫,令兄那日擅闯仙霄宫,带着一身的魔气,被孤影师侄打成重伤之后为人所救,事后宫主疑心令兄身上的魔气很像传说中的魔功神魔引,特命我们三人下山,无论如何也要将你们带回去。”
看来那日叶伏筠将神魔引的功力注入哥哥体内之时,这三人并不在场,凌汐池的眼神越发冷厉:“你可知救走我哥哥的人是谁?”
空寂和尚摇头道:“我们已经避世十多年,久不在人间行走,并不知那是谁?”
凌汐池道:“他叫十观,曾经也是你们仙霄宫的人,八十年前叛出了仙霄宫,你大概不知道吧,神魔引这门魔功正是出自你们仙霄宫,我哥哥体内的神魔引功力便是被你们的宫主硬生生的注入他的体内的。”
空寂和尚闻言脸色大变,长长的胡须在极度震惊之中无风自动。
凌汐池朝他逼近了一步,又说道:“你既然知道轮回之花,就该知道我们是无启族的人,你可知,我们无启族之所以被灭族,便是拜你们仙霄宫所赐!而师父和我师姐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叛出仙霄宫的。”
空寂和尚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这句话,施主那日已经说过了。”
凌汐池道:“那你可知你们宫主究竟是什么人呀。”
空寂和尚整个人微微的颤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开口,声音有一种压抑的平静:“这正是老衲想问的第二个问题。”
凌汐池咬着牙道:“她是无启族的叛徒,是三百年前偷练轮回之花的禁术被赶出无启族的人,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六十多年前造成一场武林浩劫的无终老人也是她,天命石之所以会有异动,难道不是因为她吗!”
空寂和尚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不知是悲是叹的复杂表情,过了很久,才抬头看着她慢慢道:“老衲知道了?”
凌汐池看着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仍旧很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但在弥漫的浓雾中,那双平静如湖的眼睛泛起了一阵破碎的涟漪,就连他的身体好似也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她细细的打量了他两眼,抛去仙霄宫长老的身份,这也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年人。
这样的人,久不在人间行走,仙霄宫于他而言,不仅仅是他的家,更是他的信仰,她能看得出来,这个大和尚和叶伏筠不一样,他算不得是个坏人,这次下山,他也是秉承着自己心中那除魔卫道的道义,可世事偏是这样搞笑,总是会去捉弄一些无辜的人。
她问道:“你信我?”
空寂和尚摇了摇头:“老衲不是信你,而是信另一个人。”
他抬眸看着头顶那缭绕的白雾,深远的眸子似乎已经透过迷雾看着远方那早已离去的人,叹息道:“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看来定是云沉师妹将自己的一身修为皆给了你,能让师妹如此对待的,想来品行应该是不错的。”
凌汐池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说道:“大和尚,你说仙霄宫百年的声名不能毁是吗?”
“你是担心里面的那些打坐参禅的人将来没有去处?”
空寂和尚长长的叹了口气,闭目不语。
凌汐池想了想,说道:“我给你讲讲师父圆寂之前的事吧。”
空寂和尚闻言,睁开了眼睛。
凌汐池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坐在了地上,盘了一个禅定坐,空寂和尚见状,也立即跟着坐了下来,双手合十,认真的看着她。
凌汐池的声音随着风淡淡响起,有一种说不出的缥缈:“师父曾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世人皆爱打坐参禅,认为参禅之人必是要坐破蒲团才是,据说马祖道一一日正在坐禅,其师怀让见之,便拿了一砖头在其旁边磨,马祖奇问道:‘师父这是为何?’,怀让答之:‘磨砖作镜’,马祖问:‘磨砖如何作镜’,怀让说道:‘磨砖不能作镜,打坐又怎么能成佛。’”
空寂和尚听罢,说道:“有理!”
凌汐池继续道:“四祖道信曾向三祖僧璨求解脱之法,僧璨问他:‘谁缚你?’,道信当下即悟,没有人捆缚你,是你自己捆住了自己。”
空寂和尚了然的叹了一声:“世人终日口念般若,不识自性般若。”
凌汐池道:“师父曾说过,佛在心中莫浪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只向灵山塔下修。”
空寂和尚听了之后,沉默了许久,突然会心一笑,说道:“云沉师妹一向比我们有慧根。”
凌汐池道:“因为师父只相信自己的心灵,不是是非之心,而是真实不二的心,若真是一心修行的人,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看来师妹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
凌汐池道:“大和尚,你错了,我并不是个好徒弟,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你们仙霄宫错了,可我这种人,是永远不可能修禅念佛的,总有一天,我会杀上仙霄宫,剿灭你们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空寂和尚闻言又是一声阿弥陀佛,一双慧眼如明灯一样看着她,说道:“我们是错了?”
“那你呢?”
凌汐池捏着邪血剑的手一紧。
空寂和尚接着问,“你师父教导了你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