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池心中有些不安,觉得此事越发的棘手起来,她明明与追杀沈桑辰的紫衣人交过手,确定其中一个使的是东方家的狂风吟,为何现在又扯出了冥界。
而且冥界恰恰赶在他们来九珑阁之前便对这里下了手,为何还要透露给他们震雷镖局的消息。
师父仙逝已经一年多了,沈家一直都相安无事,又为何偏偏赶在她与沈家约定好每年见面的日子前两天,沈家才出了这灭门惨祸,从下山遇上沈桑辰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冥冥之中又有一条设定好的轨迹让她在不知不觉间走了上去。
沈桑辰说半年前曾在沈家见过她,而她半年前正在绝摩崖苦练功夫,那沈桑辰见到的人到底是谁?
太多杂乱无章的东西在她的心头纠结缠绕,凌汐池重重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得越发厉害了。
这时,一双温暖的手落在了她冰凉的手上,那暖意激得她全身打了一个寒颤,她讷讷的抬头一看,对上了一双温暖和煦的眼睛。
那眼睛中的暖意让人很心安。
凌汐池看了看他的手,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花迟突然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凌汐池埋着头,低声道:“我曾与追杀桑辰的人交过手,他们并不是冥界的人。”
花迟问道:“那你知道那些人是谁吗?”
凌汐池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虽不认识他们,但是其中一个用的武功是狂风吟。”
花迟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是东方家的人?”
凌汐池点了点头:“我曾见过东方家的家主东方寂,我敢确认,那人使的就是狂风吟,而狂风吟是东方家的不传绝学,除了东方家的人,江湖上不可能会有其他人会。”
花迟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东方家乃泷日国的大族,位高权重,家主东方寂又是泷日国的国师,背靠的乃是泷日国的王室,理应不该这么胡作非为才是,莫非是寒王陛下也想要这噬魂阵,可冥界与这件事又有何关系,你是觉得东方家和冥界勾结在了一起是吗?”
凌汐池闷闷的不说话,她希望不是这样。
她一心想摆脱以往的恩怨仇杀,忘记从前的恩恩怨怨,忘记她是璟枫公主,忘记自己曾经的身份,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可现在绕了一圈,她才发现,自己始终深陷其中,何曾摆脱过半分。
花迟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晕倒在地上的丰九游的女儿,冷静道:“我们先带她回去吧,或许她醒后,能从她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凌汐池摇了摇头,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你带她去治伤吧,既然假的丰九游故意提到了震雷镖局,我想,那里应该是能查到一些线索的,事不宜迟,我先带桑辰去震雷镖局,去晚了恐防有变。”
花迟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脸色一变,眉头一挑,脱口而出:“你要丢下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委屈,像是中途被丢弃的孩子。
这委屈之意太过明显,凌汐池不由得为之一愕,随即一本正经道:“我们本就不是一路的啊。”
花迟伸手拉住她:“谁说不是一路的,你现在不就跟我一路吗?想扔下我,想都别想,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他的手心很热,带着一种莫名的滚烫温度,凌汐池怔了怔,抬眸看他,四周雪花纷飞,白雪寒夜,可他眼中的温度却和他手上的温度一样炙热。
她心中一紧,触电似地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道:“谁扔下你了,我们有关系吗?你再动不动占我便宜,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好吗,怎么搞得她好像是在抛夫弃子似的。
花迟朝她逼近了一步,一字一句不容置疑:“我要和你一起去震雷镖局。”
凌汐池伸手指着地上昏迷的女孩,道:“你看这姑娘,长得这般花容月貌,弱质纤纤,我看了都心动,此时她身受重伤,你忍心把她扔在这里吗,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让你和这么美的姑娘单独呆在一起,这是上天安排的缘分,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美满良缘,你就乖乖的在这里照顾她,何必跟着我们去闯那些龙潭虎穴呢?”
“你说真的?”花迟的目光与她对视,看着她平静得没有起伏的眼神,终于怒了:“你看看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凌汐池呆了一呆,不明白自己的话哪里混账了。
花迟又伸手拉着她的手不撒开:“可我觉得你更漂亮,咱俩才应该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况且,沈堡主是我的师父,我和他比你亲,震雷镖局要去也是我去,你要不让我去,我就把这女人扔在这里让她自生自灭。”
凌汐池看着花迟那说得出做得到的表情,心中一阵松动,叹了一口气,也就随他去了。
心中不由得哀嚎了一声,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花迟伸手指了指她:“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看着她,我马上回来,你敢跑,我就弄死她。”
看着他急匆匆的走出去的背影,凌汐池叹了一口气,伸手将那女孩从地上抱了起来,先是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反倒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以至于五脏俱损,经脉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