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想来,沈家堡已经被盯上多时了。
闻着不停钻入鼻孔的碳木味,沈桑辰心里那道原本坚毅的防线彻底崩溃,他双膝一曲,重重的跪在地上,挣扎着推开挡在他面前的石块木块一路向前爬去,凄惨的大喊起来:“爹……娘……桑辰回来了,爹,你出来接我呀,爹……娘……你们怎么可以丢下桑辰一个人!”
沈桑辰嘶声力竭的叫喊着,慢慢的,叫喊变成了哭泣,先是低低的哭,可到最后却是无能为力的啕嚎大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拼命的捶打着地面,直至最后,他整个人都哭得趴在了地上,脸紧紧的贴着地面,狠狠的啃了一嘴的泥。
凌汐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因为哭喊是人之常情,会哭,证明他的心中还有感情,若是一个人连眼泪都不会流了,那么他对这个世界真的就没有依恋了,如果哭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一些,为何不让他使劲哭呢。
只是这样的大哭,把心哭出来了,只余下恨意,日后的江湖路,他注定要走得很艰辛。
她叹了一口气,眼角余光处却发现那边的断墙尽头有一道影子闪过。
她连忙一把将沈桑辰拉了起来,沉声道:“别哭了,有人!”
说罢,她将沈桑辰夹在腋下,朝那道影子急射而去,可刚到墙的尽头处,突然一道红色的影子斜斜的掠了出来,快到让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和武功路数,只是觉得来的人气势汹汹,快如闪电。
一只修长的手拂出,顿时强烈的劲风朝着她的脸前直刮了过来,她连忙将自己手中的火把迎了上去,那人掌力一变,袖风一拂,手中的火把应声而灭。
眼看着那人又是一掌递了过来,无奈她一手抱着沈桑辰,根本就没有手再去接他的那一掌,只好以一只脚直直的踢了过去,一脚对上那人的手掌,立时感觉到对方蛮横霸道的内力逼了过来。
凌汐池冷哼一声,将全身内力全部贯注于脚掌上,全力一踢,闪电般的踢出了几脚,内劲波及而出,四散而开,原本就已经不堪一击的墙壁立时被震碎,哗啦啦的垮了下来。
那人并不恋战,化解了她那几脚后,人影一闪,消失于远处的黑暗中,她连忙护住沈桑辰,运用微灵步急忙追赶了上去,可是那人不知道修炼的是什么轻功,等她冲过断墙的另外一头时,才发现那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面前,正是一间已经被火烧得黑漆漆的,但却还没有被毁掉的屋子,有一股无形的气场萦绕在这屋子的四周,像是在保护着这间屋宇一般。
沈桑辰大喊了起来:“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杀了我爹娘的。”
看着沈桑辰赤红充血的眼睛,凌汐池示意他闭嘴,望着前面的屋子问道:“桑辰,这里是你家什么地方?”
沈桑辰握紧拳头,脸上布满了泪水,哽咽道:“这是我家供奉先祖的祠堂。”
冷风阵阵袭过,凌汐池抬眸看着那间在此刻略显阴森的祠堂,问道:“桑辰,这间祠堂除了供奉着沈家列祖列宗,可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很显然,那群凶徒的善后工作做得这样好,所有的屋宇都被烧毁了,没理由单单留着这间祠堂不毁,是来不及毁?还是故意留下来的?
另外,刚才那个与她交手的人是谁?在这里做什么?为何交手之后不见踪迹,他是不是故意将自己引到这里来的?
沈桑辰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露出茫然的神色,喃喃道:“没有,并没有!”
可是他毕竟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听她这样问,再结合刚才发生的事,面上已渐渐泛出疑色,似乎也在怀疑这祠堂里是否存在着让他家破人亡的秘密。
凌汐池扭头看着他,道:“有没有,进去便知了!”
一脚踢开那摇摇欲坠的大门,屋子里光线很暗,依稀可见一排排黑漆漆的灵位,灵位前的长明灯早已熄灭。
凌汐池举着火折子在里面走了一圈,手中的火折子发出微暗的光,照得整个祠堂阴冷森然,举目四顾,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异样,这个屋子十分空阔,一眼望去,实在是找不到能藏东西的地方。
可她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因为在这间祠堂外时,她便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场,现在进了祠堂后,那种感觉越发的强烈。
反倒是沈桑辰,一进这间祠堂后便沉静下来,凌汐池扭头一看,才发现他早已一声不吭的跪在了那些灵位前的蒲团上,低着头像是在忏悔。
凌汐池哑然失笑,出声道:“好了,现在不是你忏悔的时候,你再跪,你的祖先们也不可能会显灵来帮你的,不如你好好回忆一下,你爹平时有没有特别嘱咐过你这屋子里有什么是不能碰的!”
沈桑辰应变极快,她一说完便理解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似在脑海中极力搜索着什么,然后突然道:“我娘曾经告诉过我,这屋子里有一颗看不见的星星。”
星星?
凌汐池茫然的抬头看了看祠堂顶上的藻井,除却藻井上的花纹,其他便什么也没有了。
沈桑辰站起身来,沿着那些灵位走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词:“七岁那年,我因贪玩惹事被父亲惩罚,在这里跪了三天,每天在天亮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