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离那小楼越来越近,凌汐池神智也越来越清醒,直到走到那小楼跟前,方才看清小楼的全貌。
没有曲院亭阶,只有寥寥几台木阶,没有繁复奢华的装饰,但一木一瓦却是精致入微,在月光的笼罩下,遗世独立,幽雅神秘。
如雾般的轻纱从竹制的窗棂中翻飞而出,更显得这座小楼不可捉摸,几个苍朴遒劲的水墨大字横在楼的正中间,两句诗垂挂在小楼两边的木柱上。
“风满楼,江湖风雨路难行,山雨欲来风满楼。”
凌汐池一一看下,不由得皱起眉头,这是度假村的名字吗?怎么会取这样一个名字?
算了,不要去想那么多了,她疾步走到大门前,想也没想,举手敲下,突兀的敲门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不知是不是因为许久没有听过这种声音,她总觉得有些心惊胆颤。
不多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大约四五十岁的老大爷从里面拉开了门,凌汐池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心瞬间漏掉了一拍,不是因为那老大爷看她时的奇怪的眼神,而是他他他,竟然穿着一身疑似古代的衣服。
不敢相信的上下左右又看了看那老大爷,又透过缝隙朝他身后看了去,只见在屋里面大大小小摆了十几二十张花梨木桌子,有几张桌子已经围满了人,一个个都铁青着脸,齐刷刷的朝她望了过来,瞬间她犹如芒刺在背,汗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
那眼神一个个带着不善和防备,凌汐池被吓得不知不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恍然大悟,兴许是进了剧组拍摄地了,就算不是,她也算是遇上活人了,跟着他们还怕走不出去?
于是她连忙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冲着那个像看到怪物一样看着她发呆的老大爷道:“伯伯,我和我的同学们来野外探险,不小心和他们走散了,我又迷了路,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你可不可以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那老大伯终于回过神来,紧张兮兮的往里边看了一眼,转过头来,压低声音道:“不行啊,小姑娘,你不能待在这里。”
凌汐池愣了愣,居然不干!
居然拒绝她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姑娘!
怎么可能!
于是她忙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抽噎道:“伯伯,您就让我进去吧,我保证,只要您能给我一些吃的,再随便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下,我绝对不会影响到你们的。”
说到这里,她的肚子也争气的附和着她叫了两声。
老伯带着可怜而且古怪的眼神又看了她一眼,终于妥协,无可奈何道:“那好吧。”
“谢谢!”凌汐池眼睛一亮,道了谢之后就要冲进去,那老伯一把拉住她,语气里充满了告诫:“小姑娘,你听着,你可以进去,但是你记住了,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插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凌汐池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只要能让她进去,别说让她装作没看见,就是让她装死人都行。
“走吧。”那老大伯微微宽了心,终于领着她走了进去。
可前脚刚踏入那道门,数十道目光便如利箭般向她射了过来,凌汐池一呆,尴尬的笑了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傻傻的冲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呔!”突地一声厉喝响起,如同春雷炸响一般震得小楼房梁动了动。
凌汐池吓了一跳,循声望去时,只见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从他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类似古装剧里面的流星锤的武器,指着她道:“哪里来的小乞丐,你是啥劳什子东西,整的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贼眉鼠眼的,快给爷滚出去,小心爷一锤把你锤得稀巴烂。”
话音一落,只听“呯,哗啦”一阵声音响起,那大汉已将手中的流星锤砸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那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凌汐池看着他摇了摇头,太狰狞了,这表演用力过猛,不好!
等一下,贼眉鼠眼,说谁呢!
这时,一声颇为威严的女声响起:“屠二,你这是在唬人呢还是在向这里的江湖朋友示威,你以为这里还是你们铁血屠场的地盘吗?”
凌汐池扭头一看,说话的是一名大约三十左右长得还算标致的妇人,只见她一身黑衣劲装装束,手中拿着一条乌黑的九节蜈蚣鞭,有意无意的对准那刚才那个莽汉,冷声道:“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或许是那女人声音中若有似无的警告惹怒了那莽汉,那莽汉上前一步,指着那女人,颇有要打一架的架势:“戚然,你别仗着你丈夫是莫噬余,你就可以目中无人,告诉你,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正好好好教训教训你。”
那戚然似乎很忌讳别人提到她丈夫,脸色一变,立起身来,声音冰寒:“屠二,你在江湖上恃强凌弱,打着铁血屠场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烧杀掳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敢来觊觎血域魔潭的宝物,姑奶奶我有心放你一马,没想到你居然主动送上门来,既然你活的不耐烦了,我今天就成全你。”
话音未落,九节鞭已从戚然手中脱手飞出,只见戚然纵身一跃,身影一晃,一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