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禾抿唇微笑着做出回应。
“对了,关于你前夫和那位左知青暗通款曲这件事,你是就此放过,还是另有打算?”
静静地注视着苏小禾,见其半晌没有言语,舒颖不由又说:“从他们现如今做出来的事看,我很怀疑你之前掉入河中是那位左知青和你前夫一起搞出来的。”
这话无疑说得相当明白了,只要苏小禾不傻,不难知道舒颖所言具体是何意。
“其实……其实在左知青找上门,将她和王小海的事告诉我的时候,我……我就已经想到……
多半是她推我掉进河里的,同时有想到……王小海当时出现在河边,应该不是顺路经过。”
听苏小禾如是说着,舒颖挑眉:“然后呢?”
“我……”
苏小禾嘴角翕动,半晌,她垂眸看眼明显隆起的腹部,继而将视线重新落向舒颖:“我不想孩子有个劳改犯父亲,
且是个背着耍流氓罪名的劳改犯父亲……小颖,你或许不认同我的决定,但我是真不想孩子承受他不该承受的委屈……唾沫星子我不怕,
可要是让孩子陪着我一起被他人指指点点,走哪都被吐唾沫星子,我做不到。”
停顿好一会,苏小禾的平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溢出口:“和王小海的婚姻……是我碍于流言蜚语,好面子,才在大队长和支书做媒时点头答应的,
换句话说,我对王小海没有半点感情,基于这点,我是不在意王小海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乱来,也可以这么说,在得知王小海和左知青珠胎暗结那一刻,
我完全不恼怒,觉得自己被背叛,反倒感到无比轻松。你知道为什么不?你肯定知道的,毕竟你很聪明,用不着多想,都能猜到我为何会觉得轻松。”
舒颖这时插句话:“你想的是离婚,有足够的理由,解除你和王小海之间的婚姻关系。”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事实上在王小海向我提离婚的时候,我没有一丝一毫犹豫,便点头同意了,但我有个前提……等孩子生下来不仅要跟我姓,
最关键的一点是,孩子得归我……王小海稍作犹豫便同意了,并主动把我们住的那个小院子给我,家里的东西也全部归我,他自个搬出去住……”
扯了扯嘴角,苏小禾的语气夹带丝冷意:“从这不难看出,在王小海心里,多少是我腹中这个孩子的,既然……既然他没把事情做绝,
加上他到底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便想着……不去计较他救我一命、实则极有可能夹带着算计一事。
至于左知青,要真是她有心算计我,我肯定是恨她的,甚至想将去派出所告她,好让她绳之以法,但我真要这么做了,
左红势必会供出王小海,这么一来,无疑会对我的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说到这,苏小禾嘴角掀起抹苦笑:“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做,在你看来,可能是个受气包……”
话尚未说完,就被舒颖摇着头打断:“你怎么知道我是如何想的?我呀,虽是你的朋友,却没资格,也没立场做你的主,
而你不去计较王小海和那位左知青的事,这说明你有自己的考量。事实不也确实如此,你都把缘由和我说了,我要是还不理解你,又如何称得上是你的朋友?”
对于苏小禾的顾虑,舒颖是理解的,毕竟有时候唾沫星子的威力真不可小觑,否则,也不会有“唾沫星子能杀人”这样的说法。
何况在这年月离婚本就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周围人知道苏小禾和王小海离婚,源于王小海和左知青乱搞,直接后果,
无疑是被送往不知哪个农场,亦或是采石场劳改,与此同时,有关王小海和那位左知青的闲话,甚至有关苏小禾的闲话势必满天飞。
孩子小,什么都不懂,自然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但一旦孩子记事,耳边要是时常萦绕着自己父亲的一些破事还,难保不会被移了性子。
除此之外,受其他小孩子欺负,怕是也在所难免。
暗叹口气,舒颖眼神柔和,与苏小禾又说:“你现在怀着身子,到生产前一个人住我不放心,依我看,等你回了屯里,
不妨去知青院叫位女知青住到你家做伴儿,这样你夜里万一有个什么事,对方也能搭把手。”
苏小禾回应:“我听你的,回去我就到知青院问问,看看有没有人去我家住。”
“记得问问那个叫何云的女知青,可别给家里招个人品有问题的。”
舒颖叮嘱。
苏小禾点头“嗯”了声。
“差点忘了和你说,既然你不想你的孩子日后因他的父亲遭受非议,那你就和王小海说说,别前脚和你离婚,后脚就和另一个女人去办结婚登记。”
今个和妻子离婚,明个迎娶别的女人,这样的举动,落在熟人眼里,只要对方不是个傻的,很容易就能猜到其中的蹊跷。
“我会和王小海说的。”
苏小禾回应。
时间点滴流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苏小禾望向院门口,就见王小海推着自行车正好往舒颖家院里看,见状,她缓缓起身:“我得回去了,你就坐这,不用送我。”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