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事儿,但她不想这人在百忙中还要为他操心。
“真没遇到事?”
顾彦有点不信。
“我可以发誓的。”
说着,舒颖作势举起右手,见状,顾彦不得不无奈说:“好吧,我信你,那你慢慢走,我骑车就先去派出所了。”
“嗯。”
舒颖点头,目送男人骑车渐行远去。
现在她该去哪呢?
眉头微锁,舒颖站在原地思索,她其实多少猜到点王副院长为何要以组织的名义,给她放假在家休养。
不外乎和其侄女王华大夫有关。
但她就想不明白了,作为北河镇卫生院的领导之一,就算再疼宠自己侄女,怎能无视组织纪律,由着侄女摆布?
哪怕对方刻意说什么“带薪休假”,都改变不了其将私人感情凌驾于组织定下的规章制度之上。
是的,凭借王华中午拦路和出言质问那一出,舒颖基本上可以确定她被王副院长休假,十之八九与王华脱不开干系。
呵!这是怕她抢了她的饭碗么?
觉得她不仅中医术了得,又能上手术台操刀,心生危机,进而求到做副院长的姑姑那,给她来了出“带薪休假”这么个事儿……
不不不,准确些说,让她“带薪休假”绝对不是王华王大夫想要的,对方要的只怕是将她直接辞退。
说难听点,是要她滚出北河镇卫生院!
神色渐变冷凝,舒颖觉得她挺有必要和卫生院的郑院长好好谈谈,嗯,今天便算了,还是明天一早上班,再找郑院长谈不迟。
提步走向镇外,舒颖打算去距离北河镇六七里地外的山上采点草药,免得一整个下午闲着。
至于她为何不在今个下午就去卫生院找郑院长,源于她多少得给王副院长一点面子。
人可是准她“带薪休假”呢!
层峦叠嶂,满山郁郁葱葱,舒颖一进山,先找来不少韧性十足的藤蔓编织出一背篓,而后,她背着背篓,
捡起一锋利能握在掌心的石头和一截结结实实,一头被她在石头上磨尖的木棍用作采药的工具,这才有目的地搜寻草药,一看到,就拿她制作的简易采药工具开始忙活。
舒颖不知,就在她采药采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镇卫生院那边正发生着一件让王副院长很没面子,让王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事儿。
“王茜同志,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郑院长是位五十来岁的男同志,他此刻一脸肃容凝向王茜:“就因为顾及王华同志的心情,
你就擅自做主,找韩舒颖同志谈话,要求韩舒颖同志在家休假,王茜同志,这就是你的工作觉悟?”
“院长……要求韩舒颖同志在家休假是我做得不对,可我也没想到这半下午有孕妇到咱卫生院,需要做剖腹产手术啊!”
王茜这会儿无比后悔,后悔不该碍于私人感情,滥用职权,假借组织名义,要求舒颖在家休养。
要是早知道半下午有一怀着双胎的孕妇因难产被家属送到卫生院,急需进行剖腹产手术,她是无论如何都会在中午犯蠢。
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那位孕妇的情况很不好,虽已被家属急急忙忙从他们卫生院送往县医院,但谁知道路上会不会发生意外,
一旦……一旦那名孕妇和腹中的双胎有个好歹,她便是那个“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中的那个“我”。
“王茜同志,什么叫你没想到?咱们这是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日常不管遇到什么情况的病人都不奇怪,而韩舒颖同志不仅中医术没得说,对于西医也涉猎颇深,
不说旁的,单单她之前接连成功做了两个手术,就不难看出她操刀能力,何况你我都有去病房看过那俩患者的伤口情况,
你说说,韩大夫的切刀手法和缝合手法,可能找到半点瑕疵?”
王茜被郑院长说得一脸羞愧,嘴角动了动,却半晌没发出任何声音,就听郑院长加重语气又说:“咱们这只是个小卫生院,能拥有韩大夫这样医术精湛的大夫,
按说是咱们的荣幸,咱们得时刻宝贝着,你倒好,为了你侄女的私心,枉顾组织纪律,要求韩舒颖同志休假在家,
王茜同志,你说说你对得起组织的信任吗?如果那位被其家属送往县医院的孕妇……在途中有个什么意外,家属把这个账算到咱们卫生院,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好巧不巧,今个半下午被家人送到卫生院、身怀双胎,需要剖腹产的孕妇,正好和舒颖那晚给做剖腹产手术的孕妇是一个屯里的,
也正是因为从舒颖做剖腹产这位孕妇的家人口中知晓,镇卫生院有位韩大夫医术了得,能够通过剖腹产保下孕妇和腹中宝宝的命,
身怀双胎,本在家生产,却遭遇难产的孕妇哭求其丈夫和婆婆,送她到卫生院生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