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的家人。
结果呢?
就在半个月前,家里寄来一封信,信中提及他娘没了,提及他媳妇通过关系,在他没签字的情况下,就和他把婚离了,且没出两天,便带着他儿子改嫁……
至于为何会出现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全源于家里日子过得艰难,他娘患病没足够的钱医治,小病拖成大病,终在病痛折磨中咽气。
没了老娘,家里又欠下亲戚朋友不少钱,锅都要揭不开,他媳妇不想孩子饿死,一咬牙,就求娘家人帮忙,带着孩子从他家脱离了出去。
看完信,叶波捂住脸,狠狠地无声痛哭半晌。
他悔!
他痛!
他恨!
方超,他的好上级,就是这样照顾他家人的?
妻离子散,老娘没了,这样对他,要他如何再守口如瓶?
于是,叶波心怀怨恨,在踌躇不决近半月,求到采石场看管他的工作人员面前,请对方帮他拨通“顾神”留给他的电话,告诉“顾神”,他有话和他说。
其实说起来,不是方超言而无信,是方超婚后的生活实在不如意,更为准确些说,是舒蕙一个劲闹腾,
使得方超在工作之余,根本顾不到旁的,也就没有时间去了叶波家里的情况,从而兑现他许给叶波的承诺。
这是事实,否则,叶波的刑期判下来,本该送往东北最苦寒的地方进行改造,终了却被方超拐着弯儿活动到距离帝都数十里地外的王家坟采石场劳动。
但不可否认的是,方超确实欠了叶波的,因此,他为叶波做了什么,实属应该。
好吧,如果从严格意义上讲,不管是叶波,还是方超,这俩现如今的处境,都是自找的!
而方超即将被叶波“背刺”,也纯属活该!
坐了差不多二十三个小时的火车,舒颖带着孟乔跟在顾彦身后,终于在一个县城的小站下了火车。
天色麻麻亮,有顾彦提前安排,三人刚在站台上站稳,就有一笔直挺拔的身影和顾彦打招呼,接着顾彦招呼舒颖二人走向一辆吉普车。
由于路况不怎么好,临近早晨九点,舒颖三人乘坐的吉普车方开至王家坟采石场。
“老大、嫂子,你们进去办事,我就在这等着你们。”
方伟曾是顾彦手底下的兄弟,四年前外出执行任务受伤不轻,无法再进行大强度训练,终不得不服从安排,转到地方公安部门工作。
“一起。”
顾彦淡淡给出两字。
“好的,老大!”
方伟立正敬礼。
……
“你来了!”
叶波被带到一间办公室内,看到顾彦,他先是一怔,继而打了声招呼。
顾彦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
“这位是……”
叶波视线挪转,他看着舒颖,隐约间猜到这是谁,却在迟疑片刻后,没道出后话。
“我未婚妻。”
顾彦回了句。
“……对不起!”
嘴角噏动,叶波面对舒颖深鞠一躬,为他之前对舒颖做的事表达歉意。
舒颖只是静静地看了对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她没有说话。
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难道她就得原谅?
不可能!
她不会原谅一个曾经加害她的人,哪怕未遂,也改变不了对方加害过她这个事实!
方超脸上倒是没什么异样情绪,好似料到会被舒颖如此对待,他也不绕弯子,直接将顾彦想知道的全盘道出,末了,他说:
“我知道我有今日是罪有应得,也知道没资格求你和这位女同志的原谅,但错就是错了,我应该向你们诚恳地说句对不起!”
神色真诚,方超朝顾彦和舒颖深鞠躬,而后,他转身欲离开之际,脚步又顿住,对顾彦说:“需要我出面的话,我会全力配合。”
“嗯。”
顾彦点头,表示知道了。
有方超的证词和亲笔签字,及本人按的指印,再加上有采石场的工作人员和方伟这个县里刑侦大队的副队长作证,等回到帝都,要给方超定罪,说起来,根本无需眼前这人出面。
但事有万一,一旦方超不承认,那么眼前这人出面,自然少不了。
……
“老大,真不在这多留两天,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方伟工作的这座县城的火车站很小,仅有俩站台,人流量少,四周围安静得很,这会儿他站在顾彦身旁,挽留昔日老大能留下来一两天,方便两人好好聚聚。
“今个不行,我是有事才到这边的,等办完事得尽快赶回去,来日有机会我们再聚。”
顾彦说着,就听到有火车鸣笛声和车轮撞击铁轨的“哐当!哐当!”声传来。
“那咱们可说好了,你要是得了空再回帝都,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帝都见你。”
方伟叮嘱。
“好。”
顾彦点头应声。
蓦地,方伟一拍额头,像是想到什么,他满目疑惑,问顾彦:“老大,我差点忘记问了,你咋到东北那边……”
“不该问的别问,忘记了?”
顾彦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