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那死丫头被咱家养了近二十年,吃咱家的穿咱家的,舒同志不找到咱家便罢了,他要是找过来,不给咱家个千八百的,我第一个不答应。”
一个赔钱货,她都不嫌弃,愿意帮那舒同志两口子养着,他们有啥理由找她的不是?
这一刻,赖大妹无比希望张二丫的亲生爹娘能快点登张家的门,给张家送来好处。
……
安城。
看着三小只睡下,舒颖回到自己房间,就在准备上床之际,她蹲身,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皮箱,接着她起身走至书桌前,拉开抽屉,在里侧角落摸出一把精致小巧的钥匙。
唇角微抿,她阖上抽屉,用手中的钥匙去开皮箱上的锁。
说起来挺奇怪的,在今个白日听韩夏军、韩夏丽兄妹说的那些话后,她莫名地就想起长姐韩雯留下的遗言,想起亲妈留给她的那个铁盒子。
期间,她甚至想了其他好多事,准确些说,她将她暑假陪韩副厂长到老家养伤遭遇的事儿,及回到安城后围绕着她至今发生的事,
及顾彦针对她身上发生的事做出的分析,统统串联在一起,她心中隐约间生出一个猜测,一个关于她身世的猜测。
在这个猜测驱使下,就促成她刚才即将上床休息时猛不丁联想到姐姐韩雯的遗言。
开锁,掀开皮箱盖儿,舒颖入目便看到一个用墨绿色绒布包裹着的四四方方,有成人两个巴掌大的盒子。
是一个装饼干的铁盒子,舒颖解开那墨绿色的绒布,首先看到的是放在铁盒子上方的书信。
从笔记上看,信是长姐韩雯写给她的。
舒颖没有立刻看这封信,她取出铁盒子,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
动作缓慢,开启盒盖,几乎刹那间,她呼吸一滞。
一套幼童穿的娃娃领嫩粉色棉线秋衣秋裤,一封信、一块雕工极好,上面刻有一个“颖”字,系着红绳,呈四叶草形状的翠绿色玉佩。
舒颖半晌没去动这三样东西,她就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直直地看着玉佩上的“颖”字,心中思绪万千。
半晌,她展开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娃娃领嫩粉色秋衣,就见一个比黄豆大些的“舒”字,以刺绣的方式,出现在她眼前。
而这个“舒”字所在的位置,处于秋衣右下角。
绣功很是不错。
一个“舒”字,一个“颖”字,连在一起正是她的名字“舒颖”。
舒颖嘴角紧抿,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溢满胸腔。
没到这个书中世界前,她和家人的衣物上,不管是内搭还是外面穿的,每件衣物上都有一个标志,一个刺绣上去的标志,这个标志便是他们家的姓氏“舒”字。
据说是从她太爷爷太奶奶那一辈传下来的,准确些说,是她太奶奶在生下第一个孩子前,给其做各种小衣服,随手在那些小衣服的右下方,绣上她太爷爷的姓氏,也就是“舒”字。
可问题是,这是她在现实世界中,在她曾生活过的那个世界里,是她的太奶奶为她爷爷、大爷爷几个兄弟做衣物时才有的习惯,为何在这书中世界,会出现类似的事儿?
舒颖陷入沉思。
难道这个世界的帝都舒家,韩夏丽和顾大队长口中的帝都舒家,其实……其实和她现实中的家人有着什么关联?
但真会是这样吗?
她太奶奶一生统共生了三个儿子,她爸爸是老三,上面有两位兄长,并未生过女儿。
舒颖是按照她在原先世界的年龄,和原先世界她爸爸、爷爷的年龄推出,她可没什么姑祖母。
直白点说,在舒颖原先生活的那个世界,她的爷爷仅有兄弟三人,且从她爷爷那辈到她这辈,整个老舒家,就她一个女娃娃。
好吧,往上再推一辈,舒颖的太爷爷也不存在什么姐姐或是妹妹。
如此一来,很显然,舒颖没到这个世界前,上到舒颖太爷爷那一辈,下到舒颖这一辈,四代里,独独出了舒颖一个小棉袄。
蓦地摇摇头,舒颖挥退脑中一些不现实的幻想,她不认为这个世界的帝都舒家,便是她原先世界的老舒家。
不过,这一刻,即便没有去看铁盒中的那封信,舒颖也差不多已经知道,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任,多半是帝都舒家的血脉。
至于这个舒家血脉如何会出现在安城,成为韩副厂长的小女儿,眼前这封躺在铁盒中的信里面,肯定有提及。
信是韩舒颖早年病故的妈妈写的,有原主的记忆在,舒颖认出信封上的字迹,是出自韩副厂长第一任妻子萧雨菲之手。
事实上,确实如舒颖所想。
她拿起那封信,抽出里面的信纸,一张张仔细翻看着。
原来……原来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韩副厂长夫妻俩在一个雪夜捡来的。
那晚,他们抱着从老家刚接到城里,突患急症的小女儿前往医院救治途中,不料,本就体弱的小女儿没等到医院,就停止了呼吸。
韩副厂长夫妻二人很是悲痛,可他们没想到,几乎在他们的小女儿失去呼吸的那一刻,路旁垃圾桶边的地上传来虚弱如同猫儿叫的小孩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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