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颖周三晚差点出事。”
两人站定,顾彦开门见山来了这么一句。
“……”
韩夏军瞬间呆滞,半晌,他神思清明,语声微颤:“什么?小颖周三晚差点出事?!你把话说明白些,周三下班小颖到丰禾南路的国营饭店给我庆生,走时她……”
说到后面,韩夏军没了音儿,他直直地看着顾彦,隐约间猜到些什么。
顾彦见状,索性直言:“小颖是在回家途中,经过丰禾南街中断那条甜水胡同遇到了事儿。”
稍顿须臾,他又说:“她先是被六个社会青年分两组,从甜水胡同两端围堵袭击,接着又被一身手了得的男子握着匕首攻击,
我来找你,就是想问你,你为何要把庆生地点定在丰禾南街?你应该知道,丰禾南街是条背街,而小颖要去给你庆生,
她从机械厂出发,来回都得通过甜水胡同,你就没考虑到,小颖在大晚上骑车经过那条胡同会遇到意外?
再就是,相比较丰禾南街上的国营饭店,你们啤酒厂所在这条街上不是没有国营饭店,可你却……”
韩夏军很是不安,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他急声打断:“小颖是我妹妹,我绝对不会找人害她的,之所以选择在丰禾南街上的国营饭店庆生,是我一朋友提议的……”
毫不隐瞒,韩夏军把他知道的一一道出,末了说:“我相信她也是无意的,应该……应该和小颖昨晚在甜水胡同遇到那事儿无关……”
不过,这话韩夏军说的有点二心虚。
“朋友?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你们又是如何相识的?”
顾彦面部表情变得严肃,四连问脱口而出。
韩夏军点点头,又苦笑着摇头:“或许人家并没有把我当做朋友,她叫宋蕙……不对,她的真名叫舒蕙,
是帝都人,前不久来安城散心,意外认识了我妹妹夏丽,而我是通过夏丽认识对方的。”
“帝都人,舒蕙?这个舒蕙和帝都舒家可有关系?”
顾彦脑中此刻跃出一抹女子身影,他怀疑……周四他在火车站看到和方超站在一起的女子,八成就是韩夏军口中提到的这人。
“是帝都舒家的女儿,这是夏丽和我说的。”
韩夏军如是回应。
顾彦眼睑低垂,近几年来,他曾不止一次给帝都那边的好友打电话,为的是通过好友了解父母家人是否都安好,
在那一次次电话中,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二哥顾瑾修在五年前,有和舒家养女订婚。
是家里长辈决定的。
也就是说,舒家养女是他二哥顾瑾修的未婚妻,那么……那么她又和方超走得近,像极情侣一般,是个怎么回事?
顾彦在和韩夏军说话,另一边,韩夏丽见舒颖一脸淡然站在她面前,一句都不言语,不由找存在感。
“有件事你知道吧?”
“……”
舒颖迎上韩夏丽略带着些恶意的目光,不解:“我知道什么?”
“看来你是不知道了!”
韩夏丽笑得不怀好意,说:“你那位前姐夫和他的妻子从新回到了机械厂工作,他们的小日子过得很好,连孩子都生了呢!”
“你很闲?”
舒颖表情依旧淡然,看不出半点不适。
“我是很闲啊,你该不会是现在才知道吧。”
韩夏丽笑着耸耸肩,一脸自得说:“上班多累啊,我不用上班,有吃有喝,什么都不缺,日子好过着呢!对了,你别打岔,我还有话和你说。”
“我有在听。”
舒颖像是四两拨千斤,让韩夏丽只觉拳头打在棉花上,竟然没给舒颖添一点堵,她心里一时间很不舒服,语气不由有点冲:
“那你可听好了,我最近认识一位帝都大院千金,她姓舒,和你那位前姐夫的现任妻子是表姐妹,
知道帝都舒家吧?我和你说,这舒家在帝都相当厉害,想知道我后面要说什么吗?”
舒颖一脸淡然:“你随意就好。”
“你这人很没意思。”
韩夏丽翻了个白眼儿,续说:“你那位前姐夫肯定是看上了她现任妻子的家世背景,才选择抛弃妻子的。”
舒颖问:“还有吗?”
“你不生气?不想找你那位前姐夫给你大姐讨个公道?”
“说完了?”
“你搞什么神秘?”
韩夏丽又翻了个白眼儿。
“那现在你竖起耳朵听好了,何旭东和他的妻子之所以会重新回到安城机械厂工作,源于他的丈人倒了,
他们夫妻如今只是机械厂的普通职工,而且是被帝都那边的单位给退回来的。另外,我还知道何旭东的丈人一是品行不端,
二是受你那位前继父宋先生,及何旭东两口子牵累,一夕间从高处摔下来的。“
舒颖不疾不徐地说着,见韩舒颖怔愣,她弯起唇角:“你须记住,这世间事,人在做,天在看,如若作恶多端,总有一天会崩盘,到那时,悔之晚矣!”
韩夏丽脸颊涨红,觉得舒颖在影射她,不由气恼:“韩舒颖,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