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没被吓到,就是感到有些不安,担心那暗中的人是她在竹家湾的爹娘。
如是想着,张二丫不等舒颖做声,开口:“小颖,你说那人会不会是我爹或是我娘?”在张家生活了近二十年,张二丫对张旺和赖红梅这对爹娘的称呼,一时半会还没改过来。
“……”
舒颖怔住。
会是竹家湾来的人吗?
舒颖脑中出现问号,这一刻,她又肯定不了这两日在暗中观察她和张二丫的人、就是在老家石磨大队村尾河边,要对她不利的那三人中的一个。
缘由?
很简单,韩副厂长,她亲爸在竹家湾大队部给她胞姐舒心开户籍证明时,张家人肯定在跟前,
毕竟没张家人出面,一个外人跑到人竹家湾大队,要把张家闺女的户口转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
那么问题就来了,竹家湾张家夫妻前段时间没来安城找事,许是一开始被她爸爸用言语给吓唬住了,但时间一长,那对夫妻估计又生出熊心豹子胆,想着来找她胞姐捞点好处。
在张家夫妻心里,肯定不会认为自己当初偷走别人的孩子有错,他们只会想到养了近二十年的女儿,即便不是他们生的,该孝敬他们的一分不能少。
眯起眼,舒颖思索到这,慢慢地又摇摇头。
韩副厂长,她亲爸在竹家湾大队给她胞姐开户口证明时,报出他们家在安城,倒是有可能,却绝不会把他在哪个单位工作和家里的详细地址道出。
她相信她爸爸会防着张家人,以免对方有朝一日跑到安城,找到他们家给她胞姐舒欣添堵。
再说了,张家人就算养了她胞姐近二十年,但他们是小偷,将她胞姐从医院偷走,这样的行为她亲爸不可能不生气。
就算时隔多年,没报警把那对夫妻送进监狱,但厌憎是肯定的!
这么想着,舒颖脑中刚冒出来的问号渐渐消失,她眸光清透明亮,直视着胞姐舒欣说:“不会是他们!”这个他们,无疑是指张家夫妻。
“小颖,你确定不会是我爹娘他们吗?”
张二丫仍不放心。
“我确定。”
舒颖点头,浅声说:“我相信爸爸不会告诉张家人咱家的地址在哪。”
一听舒颖这话,张二丫明显松了口气。
继续手上的动作,舒颖问:“上班有好几天了,可还习惯?”
“挺好的。”
张二丫回应。
舒颖:“多看多听,这样能学到不少东西。”
“我知道,这些我在第一天上班时你就说过,我都记着呢!”
在张二丫正式上班前,舒颖有对这位胞姐说了不少话,目的只有一个,好叫对方很快融入所处环境中,同时学到如何应对自身的工作。
而不管是舒颖还是张二丫,两人现如今都是名小干事,一个是工会小干事,一个是妇联小干事。
但舒颖说到底是在工会副主席王胜男这个熟人手底下工作,相比较一般初上岗的新人,舒颖可没被人随便指使着着干些端茶倒水、扫地擦桌子这些打杂的活儿。
王胜男知道舒颖在校学习成绩好,又发现舒颖写了一手好字,上班至今,分给舒颖的工作差不多都和文字打交道。
譬如帮忙抄写稿子,再譬如整理整理文件,或是出版报等等。
对此,舒颖没二话,只要是分给她的工作,无不是保质保量完成。
不过,从正式上岗到现在就短短数日,厂工会里便有人对舒颖生出不满,看舒颖的目光一天比一天不对劲,而舒颖有觉察到,但并未放在心上。
和舒颖作比,张二丫在厂妇联干的活儿就杂了,每日一上班,先打扫卫生擦桌椅,接着又去打热水,
虽然没人刻意指使,但张二丫坐不住,主动把这些活儿揽上身,别的时间,要么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要么被指派着跟有经验的干事前往职工家里调节矛盾。
说起来,张二丫这几日不止一次打过退堂鼓,她觉得她应付不了妇联的工作。
嘴笨,要如何帮人调节矛盾?
这是张二丫心里的真实想法。
可她不敢和家里人说,她怕韩副厂长失望,因此,没少给自己加油打气,没少回想舒颖说的话,
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周围同事如何在工作,夜里睡前,将白天干过什么,听到些什么,从头到尾回想一遍,方合上眼睛入睡。
总之,张二丫对待自己的工作还是很下功夫的,哪怕觉得自己担不起妇联的工作,依旧努力在学习着,不让自己给家里人脸上抹黑。
……
有段日子没见舒颖,顾彦趁着这日是周末,骑车到韩家来看望他的小丫头。
“你最近应该很忙吧,怎有空过来找我?”
又要上班,又要照顾住院的兄长,这人竟然还有空跑过来,要她说什么好?
难道感觉不到累?
招呼顾彦坐到沙发上,舒颖随口就给了句。
三小只这会被张二丫带到了院里玩儿,至于韩副厂长,加班没在家。
“见你一面的时间还是有的。”
顾彦眼神柔和宠溺,勾起嘴角问:“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