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宋时年看似喜欢韩夏丽这个继女,实际上不然,甚至于在他看来,韩夏丽是个没脑子的。
明明自己的母亲有家庭,明明继父有身份有地位,却蠢货一个,将她的母亲往他身边推,创造机会让她的母亲和他相处。
这不是没脑子的蠢货还能是什么?
“哦。”
韩夏丽应了声,她可不知在宋时年心里,她其实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压根不喜欢她这个便宜继女。
“你们娘俩聊,我去看鸡汤煲好了没有。”
面向刘慧琴说了句,宋时年去了厨房。
听到脚步声远去,韩夏丽眼神复杂,盯着其母的腹部看了足足有好几分钟,问:“妈肚子里的孩子是宋爸爸的?”
她在确认。
“……嗯。”
迟疑片刻,刘慧琴给出回应。
韩夏丽又问:“多大月份?”
“七周多一点。”
刘慧琴有些难堪,奈何宋时年把她有孕一事近乎说到了明路上,她在闺女面前再做隐瞒,是多此一举,亦是掩耳盗铃。
“妈和宋爸爸的感情看来是真得很好!”
韩夏丽语气复杂,眸色晦暗不明。
刘慧琴靠坐在沙发上,拿着本杂志随意翻看着,并未留意到韩夏丽眼里的情绪。
暗吸口气,韩夏丽换了个话题:“小鱼儿留在了韩家,那我哥呢?”
闻言,刘慧琴神色一怔,继而说:“你哥没过来。”
“我去看看我哥。”
留下这话,韩夏丽转身出了客厅,推着刘慧琴放在屋檐下的自行车,转眼便消失在院门外。
她现在急需要静静。
太突然了!
怎么就有了身孕?
韩夏丽原想着以其母对她的爱护,等她们娘俩户口到了宋时年的户口本上,宋时年会爱屋及乌,一心宠着她这个继女。
结果……刘慧琴高领怀上宋时年的孩子,如此一来,这有了自个的孩子,作为一个继父,能全心全意对她好?
答案不言而喻。
韩夏丽甚至在想,这有了心心念念惦记多年男人的孩子,她妈是否还会继续如往常那般爱护她?
一个是爱情结晶,一个是夫妻生活中平平淡淡生下的孩子,就她妈这种喜欢风花雪月,感情至上的女人,多半更喜欢前者。
韩家。
“有事?”
舒颖和韩副厂长还有三小只正在用晚饭,听到客厅有脚步声响起,不由起身走出饭厅,看到来人是韩夏丽,面部表情淡然得看不出丝毫喜怒。
韩夏丽:“我来找我哥。”
舒颖回应:“搬去厂职工宿舍住了。”
“是你赶我哥走的吧。”
韩夏丽脸色难看,不是问,她直接用的是陈述句。
“随你怎么认为。”
舒颖不觉得她有必要向一个讨厌鬼做解释。
“你太恶毒了!我哥对你比对我这个亲妹妹还要好,甚至为了你和我这个亲妹妹吵架,威胁我不许和你过不去,
你却因为我妈离婚,容不下我哥继续住在这个家里。韩舒颖,你对得起我哥吗?”
韩夏丽像是正义的化身,冷着脸声讨舒颖。
这时,韩副厂长的沉稳不带情绪的嗓音从饭厅传过来:“你哥自个搬走的,你可以去找你哥问问。”
稍顿须臾,韩副厂长的声音再度响起:“小颖你过来用饭。”
言下之意,没必要和一个不知所谓的人多费唇舌。
韩夏丽感觉自己有被“啪啪啪”打脸,她脸颊涨得通红,又尴尬又不自在,转身就往客厅外走。
舒颖没有去送,只是远远看着对方推车离开。
……
夜凉如水,舒颖深陷梦中,嘴里一会连声喊伯母,一会连声喊小衡。
从睡颜上看,她脸上尽显焦急,且急得满头是汗。
“伯母!伯母你醒醒,你醒醒啊!”
“小衡!小衡……”
梦中,舒颖眼睁睁地看着顾母像是犯了心脏病,手捂胸口,踉跄着走向客厅,拿起座机话筒想要拨号,却突然间晕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小顾衡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颊烧得通红。
这一切她明明看在眼里,却怎么都靠近不了,只能干着急没一点法子。
画面一转。
男人外出办案回到家,发现母亲和儿子出事,急得又是打电话又是给母亲做急救,给儿子喂退烧药。
等急救车上门,其母已停止心跳……
男人很痛苦、自责,跪在母亲灵堂前,哭得像个小孩儿。
一声声说着对不起,向他的母亲说着对不起,说他不该回来太晚……
失去母亲,年幼的儿子又被医生诊断出双耳失聪。
发烧没能及时就医,使得小孩儿引发急性中耳炎,导致耳聋。
舒颖心疼男人,奈何她说什么男人都听不到,只能由着泪水涌出眼眶。
不知不觉间睁开眼,舒颖方知她看到的一切是个梦,心痛的感觉方消散些许,她擦拭眼角,又看了眼枕头上被泪水蕴染出的大片碎花,缓缓调整呼吸,而后穿衣下床洗漱。
事情尚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