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中步入尘世...。
宾客惊艳间,她的眸光微深,却是无人知道,此刻,她的心中所想。
依稀记得,被车碾压在身上的剧痛!依旧记得,在冰凉的医院里惊醒时的愤恨!至今难忘,他们用宠爱而无奈的眼神任她自由自在的样子!
明明都是零星的记忆碎片,可这一刻,忽然清晰得让她呼吸微微加速。
她幼年孤独,父母离世,在冷家,才真正享受到父爱母爱的滋味。
无论这个身体的亲身父母是谁,她从来不曾忘过,冷家给予自己曾经的温暖。
脚下忽然一顿,冷偳轻笑着扶住她的手:"要是妹夫要是敢欺负你,你记得,尽管回来告状!"
吊儿郎当的俊俏男子一脸强自镇定、力求冷静地慢慢交代。
云溪展颜,对于这个敢在婚礼现场说这种"不吉利"话的堂兄,全然没有责备的欲望。
而对于冷偳的挑衅,峤子墨压根不接招,相反,他从云溪身后搂住她半侧肩膀:"爷爷还等着你呢。"
昔日的忘年之交,如今竟然要改成为"爷爷"。说来,不是不别扭的。但是为了她,好像,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峤子墨摇头,宠溺地掐了掐她的腰间。
云溪的目光便终于落到眼前冷桩髯的身上。
这位自军队中一路杀伐起家的铁血人物,今天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温和、慈祥,眼角处的皱眉都带出满满的喜悦和宽慰。
"丫头,你一辈子都要幸幸福福的,这是我最大的希望。"
从自我任性,到商界翻云覆雨,从仗势压人,到沉着冷静,无论她是什么样子,无论她长到多大,她一直都是他那个娇宠长大的孙女,从来未变。
云溪忽然轻轻往前一拥,这个老人,大多时候已经淡了许多冷冽的气息,作为冷家的大家长,他从来都自持过人,但在她这里,他确实是救了她一命。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自外公死后,大抵,她把太多的情绪移到老爷子的身上。虽然并非故意,但,能有这样一位长辈,总是在身后呵护着、支持着,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来得放心且安全。
云溪抿着唇,浅笑着,低低地刚和老爷子说了两句话,身边忽然传来一声浅浅的咳嗽声。
她抬头,却见鎏金朝她眨了眨眼,又指了指手表,这才恍惚,情绪一激动,竟然望了婚礼时间。
难道是婚前综合症?
她很少会这么多情善感。可今天,倒是突然有点情绪外泄。
老爷子倒是毫不在意,反倒是笑着牵着她的手,将她还回峤子墨身边,一点不介意被打断了温情时间。
"蜜月回来后,我们再去老宅看爷爷。"峤子墨轻轻搂住她,将她未说的话缓缓道出。
云溪抿了抿唇,这一刻,只想死命地吻住某人!
霄梵眼见两位新人眼神都不对了,立马插了进来,顺便将两位正宗伴郎推到司徒白、鎏金的身边,"十点十五分了啊,主婚人来没来?"
简直就像是预言帝一般,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众人背后徐徐走来。
这一瞬,许多人都盎然睁大了双眼。
既然卓先生能来,那什么样的人物出现在这里,眼下都不足为奇了,可实在是没想到,峤子墨竟然让这个人作为主婚人!
这个,身份和年纪,可以当主婚人吗?
可惜,众人眼中身份奇特的主婚人眼下一边轻轻调整了下领结的位置,一边一脸淡漠地扫视那群Z国顶尖政要们诡异的脸色,随即,自顾自地走到主婚席上。
云溪这才注意到,会场布置得非常有异域特色。
湛蓝色的圆弧顶棚下,纱幔层层,洁白的颜色一路顺延,几乎和远处所有希腊建筑融为一体。中央地毯是深海的湛蓝,与她脚上的高跟鞋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身处的断崖恰好临海,远处不时传来浪花拍案的声音,携着徐徐的微风,带着淡淡的海水味,蓝顶教堂、彩色小屋在不远处,越发像是个童话世界里的王国。
悠闲宁静完全不足以形容此刻的美好,隽永曼妙才能形容一二,和国内动辄嘈杂喧闹的婚礼完全是截然相反。
她希望的,她愿意的,她期许的,即便不说,峤子墨,似乎永远知道她内心深处最想要的东西。
卓风看了自家父亲一眼,又看了最好的兄弟一眼,可惜,对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眼下,那双眼里,怕是只剩下冷云溪的身影。
啧,当真是彻底被她拴住了心。
在英国时,他就曾见识过这人宠妻的丧心病狂,如今,简直是习以为常。
就在两位新人默默凝视的当下,卓风相当淡定地开始了他的开场:"冷云溪,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的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的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他没有先问新郎,而是直接先问新娘,许多底下已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