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远的就看到你们俩窝在墙角,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这么低调啊。这可不像我们家的太子和公主。"一道调笑的嬉闹从隔壁的酒桌传来,三个人一愣,回头,却见两个衣着鲜亮的女郎走来。
领头的女人年纪约莫大些,一头火红长发披肩放下,猩红的朱唇在灯光下闪着妖冶的光芒,她自然地拉过云溪的手,望着她呆呆的模样,霎那间笑得天地失色:"啧啧啧,怎么了,我和你二姐不过才出国一年,搞得就像你不认识了一样。"
"老姐,你就别逗她了。某人最近惨得很,"冷偳吊儿郎当地指指脑袋:"哎,貌似神经衰弱,很多东西都记不得了。"
背后那个冷艳的"二姐"诧异地看来,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疑惑。
云溪心里却在默默地给这位冷面娇娃配音,"三妹这死丫头又玩什么新把戏?"
"这位是?"显然大姐冷雨秋对云溪的"把戏"已经十分熟悉了,再加上冷偳这幅玩世不恭的样子,自动解释为"云溪又闯祸了,为了躲避老头的责骂,收买了医生,开了假证明"。所以直接连疑惑都省去了,一双风情无限的眼直直地望向站在一边的詹温蓝。
云溪回头,毫不意外地看到冷偳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丝毫没有帮忙介绍的意思。站在一边的冷艳二姐和大姐的性意盎然迥然不同,只是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詹温蓝,一副惊艳到无以复加的样子。她忍不住在内心轻笑。果然,便是再高傲的人看到"冠盖京华"也得露出这般表情。相较而言,这人在学校里也算是够低调了,否则,学校里的女生都不用上课了。
"这是詹叔的儿子&a;ash;&a;ash;詹温蓝,今天来给爷爷贺寿的。"云溪抿抿唇,遥遥一指,正对着主席台上两个聊得不亦乐呼的人。
冷雨秋是冷家第三代这一辈分中的长女,大云溪六岁,小时候还曾跟着老爷子在南京军区大院呆过,自然认识那位"詹叔",便是冷荞舒没有什么记忆,看到老爷子的表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于是笑得格外客气温婉:"你好。"
"你们好。"詹温蓝只是淡淡地点了头,打了个招呼,态度很平常。转了个身,朝云溪点了点头,便礼貌地侧身走开了。
冷雨秋满眼晶亮地瞧着他的背影,连被人忽视的郁闷都没有,宛如一个花痴女化身,戳戳云溪的腰间,丝丝地吸着冷气:"极品啊。你们什么关系?要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姐可要上了。"
"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比他大了四岁。"冷偳幸灾乐祸地在一旁添油加醋,说完还不忘不怀好意地瞧了云溪一眼,意思是,怎么样,哥够意思吧,立场坚定,完全支持你捍卫主权。
他哪点觉得自己是帮她?
云溪满脸黑线地看冷雨秋、冷荞舒齐齐诧异地盯着自己,恨不得直接将这厮丢回他老头身边。
"他是我学长,我们同校。"在嫉妒的女人面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么基本的规律她还是很清楚的。
"得了吧,你看他哪点是跟你只想是校友的意思。云溪,你装傻也要装得高明点吧。"冷偳冷笑,直接拆台。
她一时顿在那里,没有开口。
半侧着的脸庞似乎被夜色盖住,眼角低垂,对于冷偳的话完全无动于衷。
她虽没有表态,却是有人忍不住。"詹叔的儿子可不是随便能玩玩的对象,云溪,有些时候,你也得注意些分寸。"冷荞舒皱着眉,想起自己这个小妹平常的荒唐事,一时也忍不住开口。虽然今晚只是第一次见面,可下意识里,就不想让云溪和那人靠得太近。
冷雨秋觉得她这话说得太过,想要打圆场。
一道轻扬的音乐却是突然在四人间响起,打断了她的开口。
云溪低头,打开手袋,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对方让她的眼底的温度倏地降了几分。
冷偳没看过她这样冷肃的表情,似有银光从那双水墨般的眼底闪过,心底一颤,却听电话那头的声音极为震惊,竟是连声音大小都忘了控制:"公司出了内鬼,有人偷了竞标策划书。冷小姐,董事长请你现在就过来。"
说完,"啪"地一声就挂了电话。
平日里只有零星几间办公室通宵亮着的大楼,如今顶楼的五层却是灯火通明,几乎将漆黑的夜空照得透亮。
云溪赶到大楼时,数层的楼的职工都已经统统被从家里招了回来,如今挤在董事长办公楼这一层楼,个个噤若寒蝉。
蓝朝升阴着脸,直直地扫视整层楼的职工,似乎可以将所有人的心底都看的通透。
他冷冷的笑,不出声,但那浑厚的压力却是迎面而来。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