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能在这里打听到大哥消息,沈朱孝声音急促旳追问后面的事。
那些当地人走商摇摇头,后面的事他们就不清楚了,并不知道梁先生一行人去凤凰镇镇压活人桩是否顺利。
“咦,你们也是从外地来的,莫非你们认识梁先生那些人?”这些走商都是老江湖了,最擅长察言观色,都看出了沈朱孝脸上表情不对。
当听到沈朱孝真是来找梁先生一行人的,这些走商提了一条建议:“这些事我们也是从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那听来的,我们并不是亲历者,你们可以等天亮后,跟莪们一起进村子找当地村民问问后来的事。”
这是唯一一条线索,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晋安他们与这些走商一起前往附近村子,当他们下了山,果然看到山下有座木拱桥,桥边有一根桥墩单独打入河面下,湍急河流在桥墩附近形成漩涡。
那桥墩是由几根粗大原木一起打入河床下的,桥梁表面雕刻着一条镇水恶蛟,恶蛟鳞甲上了黑漆,惟妙惟俏,通体玄黑,可镇水中黑煞。
但如今恶蛟不完整,被挖开一个大缺口,里面的活人桩已被取走。
见晋安他们这些外地人对桥墩, 有人神神秘秘道:“当初梁先生带人凿开这根桥墩取活人桩时, 还发生了一件事。”
“听说桥墩凿开的瞬间,桥墩里流出许多黑臭恶水,河水里的鱼虾蟹瞬间翻白肚皮漂浮起不少,梁先生收集几个村子的童子尿泼进桥墩里, 再在太阳下暴晒半天, 才敢下入桥墩取尸。”
听到这,晋安和老道士对视一眼, 因为有外人在身边, 二人都没有说太多话。
进村找人的事很顺利,那些村民一听晋安他们是来找梁先生一行人, 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凤凰镇距这里并不远翻过两座山头就能到,没有牛马车代劳,单靠人力步行的话大概要走一天半山路,梁先生他们去了凤凰镇后再无消息。
晋安皱眉。
几人商量了下, 不去找那个典当人了, 直接改道去凤凰镇。
前往凤凰镇要翻过两座高山, 山里的路并不好, 好在现在已是六月底, 天气连晴半个月, 这让山里的路干燥好走不少, 一行人顺利翻过大山, 站在山巅上居高临下鸟瞰脚下一座依山傍水而建的小镇。
“这凤凰镇是块风水宝地, 依山傍水,坐北朝南, 两侧延伸出一片山岭,如同凤凰展翅庇佑整个凤凰镇, 把天灾人祸都挡在外面,如同远离世俗纷争的世外桃源之地。”老道士的职业病又犯了, 逢人相面,逢山相风水。
此时就连沈朱孝也感慨点头:“即便没有陈道长的话, 就连我也觉得这个凤凰镇山清水秀, 地势平坦,生长在这里的人肯定都是长寿星。”
沈朱孝这话本来就是有一半拍老道士马屁之意,可老道士这次转了性子,脸上没有出现洋洋自得的喜色, 反而面色凝重,一对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老道士连说四五个不对, 脸上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了。
晋安转头看来:“怎么了?”
老道士手指山下凤凰镇进出大山的唯一交通要道:“小兄弟你看凤凰镇背后依靠的大山曾发生过泥石流滑坡,山头缺了一角,让此地风水藏不住风如同泄了气,这是落凤之地。而且有山崩巨石滚落进河水,造成河道堵塞,把大河变成了十几条涓涓小溪,那巨石就是被斩落的凤凰头, 那些涓流小溪就是凤凰的碎泪, 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野鸡,这凤凰死得不甘心, 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她既悲伤落泪又愤怒不想放过凤凰镇镇民,所以堵塞河道, 阻断生机,让风水宝地变成绝户之地,绝阴之地,当凤凰流干眼泪就是凤凰镇百姓灭绝之时。”
“这是多大的孽,又是多大的仇,要拉一个镇的人给她陪葬!”
听了老道士的话,沈朱孝面色大变:“陈道长的意思是我哥他们有生命危险!”
晋安没有耽搁,直接带人前往凤凰镇。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抵达凤凰镇时,晴朗的天气突然乌云压顶,下起瓢泼大雨,并且狂风大作。
夏天天气就是这么喜怒无常。
他们刚想找个地方避雨时,在路边看到一座义庄, 应该是凤凰镇建在郊外的义庄,一行人进去躲雨避风,不过义庄里好像没有人,很是安静。
外面风雨呼啸,义庄里摆满棺材,气氛开始朝诡谲发展。
接下来, 晋安和老道士抓着一大把线香,给义庄里每口封死棺材都燃一根香,说他们只是路过避雨,无意打扰诸位沉眠。
沈朱孝和随行的几名武夫都是普通人,他们不怕活人只怕死人,自从进入义庄后就时时刻刻紧跟着晋安和老道士,哪也不敢乱跑。
晋安和老道士给棺材每上一炷香,他们也跟着拜一拜,祈祷千万别诈尸。
“小兄弟,这凤凰镇的情况恐怕比老道我一开始想的还要复杂和严重呐!”老道士在祭奠完棺材后,严肃道。
“义庄是停尸的地方,站在义庄门口刚好能看到被斩落的凤凰头,或者说死不瞑目的凤凰头一直在凝视义庄,这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