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洞天福地里虽然成了废墟遗迹。
除了废墟。
还有人烟绝迹。
但这里并非死气沉沉,恰恰相反,天地充斥着蓬勃的生机。
这种旺盛生机正是浓郁的天地灵气。
这里的天地生机,比外界还要旺盛,大概旺盛出三五倍。
而越深入洞天福地,天地生机越旺盛。
天发杀机。
天威浩荡。
好在晋安手持沾了神性的长明灯,他才能无惧天地威压,在雨天里迅捷飞跃,从一块块残垣断壁上跳跃,避开地上那些水洼之地。
鬼才知道人沾到那些积水,是不是也跟头上的雨一样有问题。
虽说他有二郎真君敕水符。
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随着一路深入,遗迹废墟越来越古老,宏大,一些被废墟瓦砾掩埋的基石,占地居然有数亩之大。
占地这么大,说是神邸,神宫也不为过。
这洞天福地在未被灭亡前,肯定是各种神宫林立,教众千万,香火蒸天,每天光是香火就是遮天蔽日般盛况空前吧。
只是。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邪魔入侵。
就连道教圣地也守不住。
是来自举世皆惧的山神吗?
“咦?”
“那里也有微弱火光?”
茫茫废墟上,原本一直毫无目的朝一个方向飞跃的晋安,突然目光一动,身形一个拐弯,朝雨夜里的微弱火光敏捷跳跃而去。
那同样是一座破败,荒废了很长岁月的石头神殿,但这座石头神殿比晋安之前待过的神殿还要更大,更古老恢弘。
在离石头神殿还有一段距离时,有一座石桥,石桥下是一条有十几丈宽的河渠,比江水还要宽阔。
或许在河渠里还有水时,这里本来就是一条大江吧。
但现在河渠干涸,被河岸边倒塌的古老大殿废墟填满,有瓦砾,有石砖,有断墙,把河渠堵塞,断流。
或许这就是河流干涸的原因吧。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世界下了千年的雨,按理来说这河渠哪怕是断流了,应该早被雨水重新填满才对。
可偏偏没有雨水溢满上来。
“也许是在看不见的废墟掩埋下,有地陷的断裂带或天坑,雨水都流进地下的地下河里了。”
晋安只能暂时这么猜想。
那座横跨十几丈宽河渠的石桥,在这个世界还没毁灭前,应该很恢弘磅礴,如同通天之路,但现在倒塌得只剩几根古老石墩孤独迄立。
那些横跨几丈宽的破败石柱,难不倒晋安,晋安身子借力一跃,就轻松跳跃到下一根石柱上。
就在他飞跨过三分之二河渠,马上就要到达对岸时,突然,他在对岸的神殿里,好像看到名衣着破破烂烂的男子人影站在门口看他,那衣服破烂的就跟这遗迹岁月一样悠久破烂……
可当晋安身子猛的一顿,仔细凝目望去时,又什么都没看到。
晋安身子猛的一顿。
幻觉?
晋安马上否决掉这个无稽之谈。
他不信是自己看错了。
刚才那神殿门口肯定站着个人!
对岸的石头神殿同样也是外表伤痕累累,那是被日复一日风水雨打渐渐风化的痕迹。
在持续上千年的雨水冲刷下,神殿只剩下了灰扑扑的石头原色,布满了一条又一条的灰蒙蒙污渍,再不复过去的金碧辉煌与荣光。
这石头神殿同样是很久没人来过了,石头神殿里落满厚厚一层灰尘,连神殿大门都缺失了一扇。
已经来到对岸的晋安,小心站在神殿门口喊道:“有人吗?”
石头神殿里面昏暗,一盏带着神性的长明灯正在大殿里微弱燃烧,微弱照亮了神殿墙壁上写满的钟鼎文和神殿里的一座神像。
那神像表面的漆面都已经剥落光了,只剩下蒙尘的石头雕像,石头雕像上贴着张像是金箔纸一样的金色纸页。
金纸张上写着辟邪的道家经文,正有金色灵光溢散,是从那些经文上散出的。
居然历经千年都还带着神性!
这恐怕是神来之笔吧!
但此时的金色灵光有些灰暗,暗淡,仿佛是经过岁月的碾磨,连神也斗不过岁月,神性大失,已经支持不了太久。
就跟神殿里那盏微弱燃烧的神性长明灯一样,两者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时刻,随时都要熄灭。
“有人吗?”
“如果没人,那我可就走了?”
晋安的声音在空旷无人的神殿里响起空荡荡回音,他作势欲走。
神殿里很安静。
除了晋安一个人的空旷回声外,神殿里什么异常动静都没有。
晋安站在神殿门口沉吟片刻,果断转身离开。
老祖宗有一句话,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
那金纸道经一看就是道教的镇魔宝物。
经过这事也让晋安认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洞天福地里除了他们这些身怀罗根玉佩碎片进入的活人外,恐怕不止有活人!还有当年存下来的一些稀奇古怪邪魔,有很多地方都是禁地不能乱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