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并不知晓卡尔的遭遇,白夜只是在侯爵府里塞了相当数量且形制各异的自爆傀儡,让他们默默的等待着侯爵继承人的归来,然后上演一出刹那芳华。
而等待了十天之后,白夜自己已经开始动物散播之旅。
主要有仨,一是蚁后,二是福蝶,最后一个是布偶化、手办化的占卜者们。
白夜了解到法兰的弱小之后,就对这背后的秘密来了兴趣。自动寻路的基础终究是“地图”,而白夜需要的“任务触发”功能,是基于“地图”上的角色之间的因果线的。地图上的角色越多,白夜能够载入的“任务”也才越多。
主线任务倒是不用着急,反正重振荆棘家的威名才是核心,而爵位并不太重要。
那么只要卡尔还活着,自己还活着,并且与乌鸦镇绑定的身份还没有被抹去,这个任务就不会被算作失败。
当然,白夜也没有在这里耗费许多时光的意思。自己的任务地图,最理想的状态是需要与世界的根源相连接,这样无论是“地图”的详细程度,还是“角色间的事件”都不再是问题。
这两个算是一种前置要求,就像账号登陆后,才能够看到游戏里的内容一样。地图和角色事件越明确,任务也就越清醒,自动寻路也完成的越好。
当然,不连接根源,自己测绘因果地图也可以。这方面天机一道是老本行,方法也有不少。
但是窥视命运,摆弄命运,难免也会被命运所裹挟。不同的方法,后遗症也不尽相同。
糟糕的,如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别人的能看,但是不能改,自己的更是不能去探究,不然别说晚年不详,不夭折都算好的了。
高端一点儿的,如翻看剧本,一切前因后果尽在眼中。但是如果想要改剧本,那么改的内容越是核心,代价也就越是高昂。而且剧本的内容不能随意的透露出去,不然会有不测之祸。
再高端一点儿的,过去就像图书馆的藏书,订装成册只需要慢慢查找。而未来就是一颗枝繁叶茂的树,无数的岔道就有无数的结果。
而卜算者的观察就像一个个肥皂泡,在被看到的那一刻,泡泡就已经破碎,现实已然走向了不同。
再高端的,干涉一个人的命运就像摆弄玩偶。不光未来无定,过去也无定,一切的变量都在掌握,一切的发展都是计划。就跟自己打开记事本写故事一样,增删改查只需敲敲键盘。
而按照白夜的能力,最高端的不用想,最多改一改普通人的命运,左右天下大事还是一个预想。
白夜的预想之中,因果地图所触发的任务可以日常,但是不能有错误,不然挂机的话,跑腿送错东西还是小事情,猎杀任务搞错对象的话,后果会非常的“精彩绝伦”。
而法兰这个地图不大,但是又在命运的层次上牵连甚广的地方,就是一个非常良好的实验场。
福蝶们仅仅只是一个单纯的,没有任何恶意的福利,但是就像灵气复苏会导致社会动荡,严重点儿甚至会改天换日一样,低门槛的血纹战士会让法兰的平均战斗力发生改变,更会缩短职业者与一般人之间的差距。
福蝶会作为一个方便的切入点,方便与占卜者们去“指点迷津”。
白夜到不怕加速阶级固化,或者让法兰背后的人出来掀桌子。
经过数百代的养猪政策,法兰的土地上的凶兽,无论是传说和记载的有多少,野外的土地上,也就那么一些黑铁种和青铜种。
职业者的要求各种各样,而血纹的要求只有血液和皮肤,不需要辛苦的锻炼,不需要天赋异禀,更不需要拼命去赚取后续的途径,继续纹符文就可以了。
当然,血纹也可以无缝衔接到各种有身体的职业之中,甚至可以根据现有职业,开发出全新的品种。
但是白夜对于这种事情不抱任何希望。
根据占卜者们的信息反馈,法兰这个地方,这七大公国,没有这样的人才生存的土壤。
六百年一次的轮回之中,除了首尾更替间那短暂的二十年,在其他的时间里,无论是哪一家贵族,或者哪一个平民天才,无论最开始有多么英明神武,无论最开始是如何雄才大略,最后无一不是黯然收场。
有些人打着打着,似乎忽然就“想通了”,建了一个大大的后宫开始醉生梦死;有些似乎就忽然被财富腐蚀了,什么都想买,什么都敢卖,偌大的国家不过顷刻之间就烟消云散。
如果这俩还算正常,那么因为嫉妒自己的手下比自己英俊,而后自毁长城的;因为幼年饥饿的经历,将粮食的标准暴将数个档次,导致臣民暴动,军队拉胯的;为了“帝国的荣耀”,向光明教廷发起死亡冲锋的;懒的处理政务,迅速被架空夺取胜利果实的……
这还不算无数“偶感风寒”因病去世的,在斗争中被忽然刺杀的,在于邻国的“战争中”英勇牺牲的,以及无数的意外和巧合中死去的。
虽然深层的依旧还是迷雾重重,但是六百年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划分,七个公国的支柱着表现出来的欲望特征,非常容易让人联想到七宗罪。
顺带,荆棘家的特征是“怠惰”。
卡尔懒得争不可能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