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上月银都不发了。”
胡母讶然:“有这回事?”
她的月银都买了金银首饰,如今儿子受了伤,他也没心思去逛,便也不着急去领。
如果不发月银,那儿媳肯定还在气头上。她不愿相信,立刻吩咐人去取自己的那一份。一刻钟后,下人无功而返。
胡扬风沉默看着,道:“她很少来探望我,对我的心意大不如前。”
一家人面面相觑。胡母又派人去找了婆婆,说明了此事。胡老太太的人也去领,还是同样的结果。
胡母沉吟半晌,道:“先别去问。她还在气头上,这种时候去提醒,她怕是会更恼怒扬风。”
身为男人,连家都养不起,还得靠着妻子的嫁妆。关键是,靠就靠吧,都说拿人手短,用了妻子的嫁妆总该对人好点吧?
他可倒好,狠到直接要人性命。
胡扬风也知道自己理亏,道:“先别去领,等我哄好了她再找机会提起此事。”
婆媳俩深以为然。
胡父急了:“可我手头紧张,还答应了宴客,若因为拿不出银子而食言,岂不是丢人?”
这倒也是。
一家人都很看重自己的脸面,最怕被人看不起。胡扬风沉吟了下:“我的俸禄攒了两月,你先拿去用,记得最近不要宴客……最好是少出门。还有家里的开支,能缩减就缩减。”
婆媳俩对此毫无异议。
胡父却是不成的,他口中宴客是假,每月给外头的女人发月银是真。若连这个银子都要推脱,传了出去他脸面何在?
但这种银子又不能明着要,他眼神一转,心里很快有了主意:“我这一次准备请好几户人家,大概需要三十两。”
婆媳俩对于外面酒楼里饭菜的价钱那是深痛恶绝,胡母立刻道:“把客人请到家里来,我亲自安排!”
胡父嫌弃:“外面酒楼里饭菜色香味俱全,你会安排什么?一锅大杂烩吗?”他挥了挥手:“还不够我丢脸的。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也不是想在这个紧要关头添乱,把这银子给我,稍后我省一点就是。”
胡扬风叹口气:“爹,我手头拢共就这么多。”
“回头你把媳妇哄好,就什么都有了。”胡父一脸严肃:“我若说话不算话,对你也不好。”
这倒是事实。
恰在此时,门从外面被推开,胡扬雪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娘,你不是说嫂嫂已经消气了吗?为何我的丫鬟没能拿到月银,还说以后都不发了?”
她以为家里人还不知此事,急忙过来通风报信。
“先不去拿。”胡母嘱咐:“你要是缺东西,过来跟我说。”
问双亲拿银子买东西,哪儿有银子放在自己手里方便,胡扬雪不满:“大哥,你赶紧把嫂嫂哄好!”
胡扬风:“……”
他有些恼:“我也想哄,可我这头还受着伤!”
对于哄好儿媳这事,一家人都认为迫在眉睫。胡父拿了银子很快消失,剩下祖孙四人商量对策。
事实上,别看胡家人如今衣食无忧,手头还有余银,但他们也没忘记当初的苦日子,尤其是婆媳俩,很在乎手头的金银和首饰。都希望银子越攒越多。
这每月都能到手的银子突然就没了,她们能习惯才怪。
听到胡扬风前来,秦秋婉唇边勾起一抹笑,上下打量从拱门处进来的青衫男子,身形修长,发簪只用一根木钗挽起,唇边噙一抹温柔的笑意,整个人气质干净得如一汪温泉。
二人初见,他就是这副打扮。彼时秦秋婉觉得挺养眼,便答应了这门婚事。
“你这是好转了?”
胡扬风点头又摇头:“我很想你,头还有些疼。”
言下之意,本来是下不了床的,因为太过想念她,所以才硬撑着走到这里。
离得近了,确实能看得到他脸上病态的苍白。
“想我?”秦秋婉饶有兴致:“记得当初你娘说过,等你好了,让我揍你一顿。”
胡扬风:“……”都过去半个月了,她怎么还记得这一茬呢?
看着面前女子的笑颜,他苦笑道:“你还没消气吗?”
“这是你们自己主动承诺的事,跟我消不消气有何关系?”秦秋婉似笑非笑:“你们该不会是诓我的吧?”
“没有。”胡扬风笑看着她:“如果你舍得……”
话还没说完,秦秋婉已经起身,从腰间一抽,扯出一根小巧的鞭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她手中鞭子如灵蛇一般飞出,胡扬风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已经挨了两下火辣辣的疼。
这女人来真的!
胡扬风下意识想躲。
可已经来不及了,秦秋婉边走缠上他的脚踝,轻轻一抽。正往外狂奔的胡扬风摔了个狗啃泥。疼痛传来,他清晰的认识到,哪怕过了半个月,秦秋婉的怒气丝毫未减。
不过,用鞭子抽,总比用石头砸来的要轻许多。至少,这个不会要人性命……是不是证明,她已经在心软了呢?
胡扬风可不想用伤势未愈的身体来试探,急忙讨饶:“秋婉,你先听我说。”
秦秋婉置若罔闻,鞭子一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