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情,道:“嫂嫂,以前是妹妹不对,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就帮我这一回吧!”
跪地认错?
秦秋婉本来靠在榻上,闻言坐直身子,忽地笑了:“你以为你的膝盖很值钱?你跪了我就一定要原谅?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衙门做甚?”
父女俩还想要劝,罗淮西已然不耐烦:“二叔,京城廖家这一次的布料,你知道是从谁那里进的吗?”
以前都是从罗二爷手中,可这一次却没有,甚至避而不见,昨天已经拉着料子离开……廖家算是如今罗二爷手中最大的客商,少了廖家,得少大半盈利。
也因为此,罗二爷昨天在得知廖家已经接了货离开后,特别着急,这才找上了门来。此时听到侄子这样说,他心里已然有了预感,不安地问:“从谁那里?”
罗淮西似笑非笑:“二叔,不怕告诉你,是我主动压低了一成价钱,引来了廖家。”对上罗二爷煞白的脸,他淡淡道:“当初我病重濒死的事我还没忘。不给你们使绊子,是我没腾出手来,指望我帮忙,简直是白日做梦。”
父女俩面色惨白下来。
如今不只是苏家针对,就连罗淮西也要对付他们了么?
对上父亲凶狠的目光,罗丽娘心头一颤,很明显,父亲这是把家中的这些灾全都算到了她头上。
她急忙磕头:“嫂嫂,你帮我这一回……求你了……嫂嫂,你不帮我……我会死的……以后我当牛做马报答您……”
她哭得涕泪横流,格外狼狈。
秦秋婉坐在马车里,居高临下看着,脑中浮起的是曾经庄莹莹躺在床上濒死之际。罗丽娘跑到床前那番高高在上的得意模样。
“要是我当初没能反击,没能遇上你哥哥,如今的我早已名声尽毁,兴许命都没了。”秦秋婉声音清冷:“罗丽娘,我记性很好,尤其伤害过我的人,我更是铭记于心。想让我帮你,你趁早死了心!”
马车进府,罗丽娘浑身无力,颓然坐在地上,脸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罗二爷越看越气,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灾星!”
罗丽娘被打得趴倒在地上,脸颊红肿不堪,嘴角随之流出了血。
他眼神凶狠,像是看着杀身仇人:“早知道你会给家里惹祸,当初你一生下来,我就该把你掐死。”
说到后来,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杀气。
罗丽娘吓得浑身颤抖,却不敢说一句辩解的话。父亲正在盛怒之中,她要是敢开口,肯定还会挨一顿打。
父女俩没精打采地回到自家院子,却看到罗母哭哭啼啼跑出来,看到罗二爷,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老爷,淮南受伤了!”
罗淮南从小衣食无忧,稍微大点,就特别喜欢逛花楼。上一回他为了和人争花娘打架,还是罗二爷拿了银子摆平。而这一回,是上次那个挨打的养好了伤,找了人回来报仇。
听到儿子受伤,罗二爷脑中再也听不进其他,大踏步往儿子的院子里奔:“伤得如何?”
床上的罗淮南伤口已经包扎好,边上有两盆血水,他身上带着血,面色苍白。
罗二爷闻着浓郁的血腥味,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怒喝:“说话啊!”
指的是之前他问罗母儿子伤得重不重的话。
罗母满脸是泪,哽咽着道:“大夫说是皮外伤,养一段日子就好。”
听到这话,罗二爷着实松一口气:“那还好。”
罗母的眼泪越落越凶:“好什么?他当时不知怎的把人给扎了几刀,听说已经咽气……那边已经去衙门报官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找你回来,就是想问你拿点银子,赶紧把他送出城去。”
罗二爷:“……”什么玩意儿?
儿子竟然杀了人。
如果是伤人,他还能找了苦主来谈,出点银子私了。这出了人命,衙门掺和进来,就不是银子能够解决的了。
他脑中轰然一声,好半晌反应不过来。恨恨一巴掌甩在罗母脸上:“慈母多败儿,都是你宠的!”
罗母不防他突然动手,被打了个正着,眼泪落得更凶:“你也教了啊,这怎么能怪我?”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人送走,否则 ,真进了大牢,怕是出不来了。
罗二爷没有再与妻子争执,下意识僵直着手脚回房去取银子。
夫妻俩叫来了几个粗壮的下人,吩咐他们即刻将人送出城。
可惜,罗淮南刚被抬到大门口,衙门的人就到了。
“你们在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