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儿媳的不对,连找人为自己讨公道都不能。
苏华平也一样,如果想收拾她,找了苏华平喝花酒之类,或是直接给他们夫妻送女人,甚至是在外不给罗家人面子……哪样不比当面打她来得解恨?
再有,苏华风发酒疯打弟媳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传出去也好说不好听。他疯了才会自毁名声!
之前罗丽娘是真认为他发酒疯才跑来打自己,可这接连两次……苏华风之前从来就不发疯,有过一次得了教训,竟然还会再犯。罗丽娘认识他这么久,知道他是个自律的人,酗酒闹事这种事,以往从未发生过。
要么是苏华风真的转了性子开始酗酒发疯,要么就是 ……他不得不发疯!
莫名的,罗丽娘忽然想起来自己那个重要的匣子。如果不是苏家母子得到,而是落入了别人手中呢?
之前苏母为了那东西,愿意让自己亲儿子背上不能育有子嗣的名声,甚至还愿意对亲孙子动手。相比之下,母子俩打她几巴掌,压根就不算是事。
想到此,罗丽娘活生生打了个寒颤。
照着这个思路,那人接连两次让苏华风对她动手,是不是也是恨她的?
罗丽娘周身泛起了一陈凉意,因为她突然想起来,这个世上最恨自己的,大概就是庄莹莹!
偏偏庄莹莹还是离那个匣子最近的人。
如果下人在罗府院子里挖出了匣子,自己藏得不好被人发现,或是忠心为主直接上缴……那东西可就妥妥地落在了庄莹莹的手中。
罗丽娘额头上冒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苏华平见她沉默,以为她在闹别扭,无意中侧头一瞧,看到她煞白的脸和脸上的冷汗,疑惑问:“你这是被热着了?”
见她恍若未觉,苏华平还伸手推了推。
罗丽娘回神,看到面前的男人时下意识就扯上了一抹笑。却又因为脸上的伤,笑容狰狞无比。
苏华平觉得有些辣眼睛,但又不好直说,毕竟这女人刚给他生了孩子,又是因为他娘和兄长才受的伤,他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别开了眼:“你要是身子不适,我让人给你请大夫。”
罗丽娘刚得知了一件要命的大事,且顾不上和男人掰扯,低下头道:“大夫已经配过药,我也已经上了药。大夫是人,根治不了我身上的疼痛,叫来也是徒劳。”
听着她低落的语气,苏华平心底里忽地伸出了几分歉意,道:“天色不早,咱们早些歇吧!”
言下之意,是想留宿。
罗丽娘讶然抬头。
她生完孩子后,苏华平从未回来过夜,虽然口中没说嫌弃,但动作上表露无遗。她如今更是毁了容,没想到他竟然愿意留下来。
随即,罗丽娘又想到了苏家母子对自己做的事,他如此……应该是想弥补。
把她当什么了?又把他自己当什么了?这还是夫妻吗?
罗丽娘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此时她心绪纷乱,也不想有人在身边打扰,低下头道:“燕姨娘刚失了孩子,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你去陪她吧!”
苏华平一想也对,当即也不多留,又安慰了她几句后离去。
罗丽娘来不及怪他对自己的忽视和冷漠,上了床后,一直都在回想苏家母子最近的可疑之处。
一会儿觉着,应该是苏家母子拿到了匣子故意报复自己 ,一会儿又觉着两人是被人指使,不得不对她动手。苏华风两次酗酒发疯就是证据。
当然了,也不排除他妻离子散后性情大变才会酗酒。
一整个晚上,罗丽娘辗转难眠,也是脸上的疼痛让她睡不着。
熬了一宿,早上起来时她眼底青黑一片,加上脸上的伤,看起来更像是个鬼。罗丽娘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心底里的怀疑就像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不知何时就会落下,这种感觉实在太煎熬。
用过早膳,她让人备了马车。想去探一下庄莹莹到底有没有拿到那个匣子,总要摸一摸头上的刀有没有开锋才放心。
她准备出门,苏母得知了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你受着伤,孩子也年幼,出去做甚?”
罗丽娘没想到婆婆会阻拦,也是因为之前的那些日子里,她是想出就出,想进就进,婆婆从未说过她半句不是。
可现在……竟然连出门都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