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苏华风只能干着急:“娘,儿子已经长大了,可以帮你顶起一片天。你告诉我!”
苏母沉默许久,再次道:“你一辈子都不要知道才好。”
“娘,你是要急死我。”苏华风急得上前几步,双手握住母亲的肩摇晃:“你跟我说啊!”
苏母眼泪夺眶而出:“华风,我对不起你。”
苏华风以为她是为之前的事情道歉,道:“事情已经出了,我们是亲生母子,你是我亲娘,我还能怎么办?”他强调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之后的事,咱们得把威胁掐灭……”
他肃然看着母亲的眼:“我不是三岁孩子,你只跟我说,是谁!”
苏母眼泪直流,却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
被逼急了,也只说一句他不知道最好。
苏华风看出来了母亲的为难,也相信她口中的话。但是,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出康府时,他面色很是难看。
他觉着自己需要静一静,整理一下发生的这些事。于是便让车夫将马车停下。
这会儿夕阳西下,不少人都从外面进来,马车停在路上讨人嫌,车夫禀报过后,把马车弄到了边上的巷子里。
苏华风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
正想得认真,忽然听到车夫惊呼:“二少夫人?”
苏华风听在耳中,只是觉得奇怪,罗丽娘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临盆,却三天两头往外跑 ,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如今却跑到了这里……按理来说,儿媳前来探望婆婆挺正常的。但就他知道的,母亲不喜欢自己妻子,相较之下,更不喜罗丽娘。
平日里同住一府中,那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罗丽娘自己也不愿意去主院请安,甚至没有庄莹莹跑得勤快。这样的情形下,她跑到这里来见婆婆,怎么想都有点怪。
随即,苏华风又想起,方才回想母亲这些年来身边异常的人选时始终一无所获。要说是道长,那道长平时就住在偏院清修,母亲几个月才去见一次,不像是被其威胁的样子。
会不会是罗丽娘?
以前他常年在外做生意,向来不过问后宅的事,只偶尔会听庄莹莹念叨几句,唯一知道的,就是弟媳和母亲不太亲近。
以前他没多管,此时细想起来,这事儿好像颇多蹊跷。罗丽娘虽说出自罗府,可已经是旁支。按当下的世情来看,她嫁给苏家次子,高攀了不止一点半点。
母亲为何要定下这样一个人?难道是被人威胁了?
想着这些,苏华风坐不住了,他翻身跳下马车,嘱咐车夫:“你留在此处等我。”
语罢,自己往巷子深处的偏门而去。
这里是苏华风舅舅家中,小时候也没少在这里淘气,他到了偏门处,对着守门的婆子道:“我有东西落下,刚好从这里回去比较近,去取了就回。”
守门的婆子觉得有些不妥,欲言又止。
苏华风直接道:“你要是不放心,就去告知我舅母。顺便帮我道个歉,我这会儿赶时间,改日再上门解释。”
说着,一阵风般刮了进去。
苏华风走在园子里,康府伺候的下人基本都见过他,就算没见过的,只看他这通身的气质和走在路上的底气,也没敢前去询问。
所以,他很顺利地到了自己母亲的院子外。
守门的婆子刚想行礼,他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探头看进去,就见婆媳俩站在方才母子俩说话的石桌旁,伺候的人都退得挺远。
离得远,苏华风听不见他们说的话,但却看得到,自己母亲脸上并没有对儿媳的亲近喜悦,那脸上也不像是对儿媳有所不满……更像是害怕。
他眉心微微皱起,又看了半晌,却连母亲脸色露出了哀求之色。
哀求?
苏华风心下一怒,不知道是看不得母亲如此屈辱,还是他已经下意识认为罗丽娘就是那个幕后主使,那一瞬间他来不及多想,大踏步走了进去。
伺候的人看到他黑沉沉的脸色,纷纷往后退。
苏母面色大变。
罗丽娘先是一愣,看到苏母的脸色后,笑着道:“大哥,你也来探望母亲?”
苏华风走到二人面前:“娘,是不是她?”
罗丽娘讶然:“大哥,你在说什么?”
苏华风直直看着她:“弟妹,我就是好奇娘为何要怕你,方才她求了你什么?”
此话一出,院子里气氛陡然凝滞。
苏母满面焦急,勉强扯出一抹笑:“华风,你看错了,我方才在和莹莹说笑,没有害怕她。”
苏华风沉声道:“我有眼睛,我看得到。”
罗丽娘并不害怕,似笑非笑:“大哥如果真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