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观天门奇景再次映入眼中,无数辉光从巨大天门纵射而出,恢弘震撼。
方一到山阶,白马已缓速下来,一个扬身停落竟将他从背上翻倒落地。
“嘶——”
华阳落地坐起,身上痛感袭来,赶紧揉搓缓解,呲牙咧嘴。
“好马儿,你怎的丢下我自己先跑了?等等我呀!”抬头看,那马儿已踏着石阶向上疾驰而去了。
巨大天门立于上方极高远处,辉光遥遥散射过来,立足处恰是第一道石阶。
华阳虽几次从白马身上跌落吃痛,但精力倒是足的。他深呼吸口气,迈步出去。
一阶一阶石梯落在身后,又有一阶一阶石梯陈在身前。他也不再分心记数,只把心力留在每一次抬足与落足之间。累了便歇,歇好再上,不求快不求急,不懈怠也不气馁。
如此往复,不知时辰几许。天门已近在眼前。
“终于……到了!”他落足最后一阶,累到在地。
天门顶上三个古篆大字,仿佛恒古不变镌在那里。
方寸山。
稍一休歇,待气息喘定,便继续向着天门里行去。一路过去那认不出的各色花儿香气扑鼻,他心想若是能把萤儿带来这里,那小妖精定然十分欢心。不过他也知道,这梦里神奇,实难讲与人信。
寻着印象里的路,华阳再次来到那如盖巨苍松附近。
倒未见到那鹤发长须的老者身影,只有小神仙只身在此。而那小神仙此刻不知在练着什么功,身形摇摆不定。
一会儿慢似老龟气定形闲,如烟似雾要化散在周遭的环境里,只觉他就是这里的山水草木,光影明暗间,可形可象的一切变化皆是他。
一会儿又如疯魔奔行疾走,一拳崩出撕裂空气爆鸣,一掌使出劲气直冲对岸瀑布炸裂断流,身形急转腾挪模糊中已无形迹,再一现身定立住如个磐石纹丝不动。
忽又见他手臂一伸,手中凭空拉扯而出一柄寒铁大刀,挥舞之间滴水难进,倏忽那大刀又变成长枪,寒芒点点如蛇如龙。枪又变剑,剑又变斧,斧又变钩,又变鞭,又变戟……最后又变成长棍,翻腾旋转破啸风声,一招一式带动数不清认不出的各类兵器,纷繁兵器长短、大小、轻重、钝利虽各有不同,可他侃侃如臂指使,一招一式都使手上兵器功用尽极。
华阳不敢近前,但被他风采吸引,不知觉间也效着他的身形比比划划,手上虽无兵器,但赤手模仿间也是气血翻涌。
那小神仙也并未察觉,旁边还有个拙劣形迹如个醉汉一般晃来晃去。
过了一会儿,华阳看他终于停下,便大大咧咧走到近前,喘息道:“小神仙,你这是什么功夫?好个潇洒,能细细教我么?”
那小神仙于蒲团端坐下来,并未理他。
“哈哈哈,你来了?”
华阳闻声转身,那鹤发长须的老者不知何时已静立身后不远处,一手执拂尘,一手撑起个精致小托盘,正笑着看过来。
华阳看到那老者过来,自己正欲应声,身后松下的小神仙便起身率先应道:“师父,我来了。”
那老者闻声,笑着看了一眼华阳所立之处,又朝松下的徒弟吩咐道:“再去寻个蒲团过来吧。”
身后的小神仙似有不解,问道:“这里只我与师父二人,又恰有两个蒲团,还多取一个做什么用?”
“你自去取来,无需多言,自有用处。”老者率身走到松树下了。
那猴子变的小神仙便不再多言,依着师父的指示去取。而这落在华阳眼里,简直难以思议。那小神仙,难道看不见自己吗?
当那小神仙从身旁经过,华阳便在他眼前挥手摆动,而那小神仙并无丝毫反应。身形交错间,华阳恍觉自己的身形竟从他身上穿出而过。
“老先生?这?他看不到我吗?”华阳急忙跟上那老者。
那老者往前迈步,也并未回头看他,口上却说道:“呵呵,不但他看不到你,我也是看不到你的,只是能感应到一团无形无质的气机而已。”
那老者于蒲团上坐下,伸手示意:“坐吧”
老者手指的地方,正是那小神仙原本落座的蒲团。华阳也不扭捏,告了声谢就坐下了。
“你,很奇妙,”那老者笑着又说道:“这下至黄泉幽冥地狱,上至三十六重逍遥天外,除开证道长生逍遥仙,和那西方极乐世界佛,亿万生灵皆入轮回。而你非仙非佛非圣,不从轮回中来,又不往轮回中去。”
“所以,你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老道含笑问来。
这问题华阳很熟悉,在云岩禅寺时,那道一和尚的师尊,不也这般问过自己么!当时只觉他在耍弄玄机打机锋咧,难道这里大有讲究?
他心里疑惑,便向着老者问道:“老神仙,实不相瞒,我这是在做梦哩!上次我在这里学了个隐形的法术,梦醒了以后照着练,居然真有效用!还敢请教老神仙,这到底是哪里?”
“哦?做梦?”那老神仙似有疑惑,却也释然:“此地你来时已知道了,名为方寸山。此山,上通三十六重云宫,下通幽冥地狱黄泉,为妙有真空之所在,白玉京上天外天。”
华阳听他说的玄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