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妍激动之下所说的话虽然不多,就那么几句,可其中包含的几个方面含义却让两个人无法理解,两人唯一能够理解的是她在话语中潜藏没明确说出的感激对她的救命之恩。实际上哪怕这一点他们俩也不敢居功,只是一些身体所受外伤,最严重的是断腿,远谈不上危及生命,何来救命之恩一说?充其量算是让她少受痛苦而已。
刘七把她送给自己,这是唯一稍有理解的一点,当初古浩成用自己的小妾孟婷婷招待自己,王仁智相信在陈苏丹开出上场条件时顺便搭上一个孟婷婷估计古浩成十有八九会答应,可周欣妍从哪里预料到今后会把她又一次送人或者转卖呢?刘七只不过是个人贩子,把她从家乡买下后在伺机转卖其它地方,从中赚取差价,应该只会有仇恨哪里存在恩情?在认为周欣妍有生命危险时转手把她送人,这就是报答恩情?最坏的结果是她因伤重不治,还有这些人口中的三百金币是怎么回事?
王仁智与陈苏丹对视一眼,两人立刻明白对方也在思考这些问题,想不到撕件衣裳惹得周欣妍感动中所说的话让两人产生这么多疑惑。这时时间没有多晚,不过车队营地一片寂静,现在就和周欣妍探讨这些显然不合适,王仁智用眼神示意陈苏丹,让她以后找适当时机弄明白这些问题。陈苏丹现在只是对许多事关自身的问题感兴趣,王仁智比起她来考虑的稍微深一点,他意识到两人现阶段看到的这些事表面上看不可理喻,实际上问题恐怕是他们自己的思想深处观念还没转变适应这个新环境,需要转变的是他们两人。
造成对许多事物认识与别人大相径庭的根源源自他们原来思想深处意识形态所早已固有,包括伦理、道德、价值观、世界观甚至家庭婚恋等等各个层面都需要作出转变,原来自小到大两人所接受的教育只不过存在东西方世界间的文化意识间差异,在这里恐怕有些需要回到几千年前的奴隶社会时期。
直至目前王仁智从所经历过的人和事中,最高听到的只有县市一级行政区划,没有听上一级省、州、区的任何消息,也没有国家概念,国王、总统、主席、皇帝、帝王、酋长等等更是没听过。每天车队大致能走一百多公里路程,据张海潮讲距离目的地襄平州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车队整个行程跨越几千公里范围,王仁智无法理解没有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政府,但是却有统一流通使用的货币。
王仁智挺为此感到头疼,谁知道那一天两人无意间莫名其妙的惹出啥麻烦,因为他们目前所接触的只是车队这些人,一旦在一个地方长期居住,对政策法律法规一无所知的两人会不会无意间触及危及个人人身安全的红线。
周欣妍在陈苏丹的开导下服从命令开始喝水,王仁智这时也把马桶改装成简易座便,两人一起帮助周欣妍后陈苏丹去倒马桶,王仁智给周欣妍检查伤势,处理晚后三人才安歇。
车队走过这段山路后重新恢复正常,唯一的变化是王仁智的车里白天热闹不少,白晓丽每隔两三天总会来坐上一次,张海潮极个别时间也偶尔和她一起过来坐坐。他们惊奇的发现周欣妍的伤势恢复的很快,除了两腿外已经完全康复,这还要归功于吴思丽姐妹,她们不但每到一地都很勤快的为王仁智跑前跑后,并且主动承担起照料周欣妍生活的任务,给王仁智这两人省了不少事,当然她们俩也没少蹭吃蹭喝,车队众人发现这辆车里时常飘出浓郁的各种香气。
一晃就是二十多天,那一天王仁智平均花下来都是几个银币多的时候还一个多金币,遇见给周欣妍添置服装时更是多达几个金币,张海潮时常批评王仁智乱糟蹋钱。不过王仁智发现越是车队向东,钱好像也容易赚,他的收入并没减少,反而是稍微多点,应该是车队正在向富庶的地方去。
就在这期间,由于跑长途车队每天行进在高山低谷之间,加之昼夜温差很大,车队里绝大部分人只有一身衣服,身体抵抗力低的个别人患上感冒,并且相互间传染导致很多人发烧。王仁智这次没有傻里傻气的主动去给这些患者诊治,只是给自己和常来这的姐妹俩熬了些汤剂预防传染,他和陈苏丹没想到,只是一个寻常的感冒,导致车队中有人去世的严重后果。
这个消息是从俩姐妹那带回来的,陈苏丹现在已经不用吩咐姐妹俩去买什么,每次只是给她们点零钱,两人根据需要自己决定买啥东西,今天俩人比往常回来的早。
吴思蕊手里提着一包花生,吴思丽把剩下没用完的零钱交给陈苏丹道:“今天铺子门关的早,啥也没有,嘻嘻看见一个卖花生的就顺便买了一点。”
对此陈苏丹已经早就习惯了,吴思蕊跟着道:“我们今天是坐车队马车去的,所以来回快的很,马车是去送刘七家的死人。”吴思蕊这话说的很随意,似乎死个人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
“什么?你说死了个人?”
“你说什么?”车队流感肆虐已经有一段时间,王仁智本打算出手,可是被周欣妍劝阻,她给出的理由很简单,老爷的辛苦得不到回报,得不到回报的事情没人主动去做。
王仁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