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过后,低沉的雷声在不久后随之而来,如战鼓在天空炸响。
自称勇者的恶魔浅笑着,只是那笑容在黑暗中,看上去像是带着澹澹的戏谑。
他只是一个人,就算加上楚余和工具人,他们三个人的力量对于一座城市来说也太弱小了。
他们没有力量。
忙不过来的。
更救不过来的。
“更何况……就算我们帮了,他们也未必会领情。”
现实就是这样,就算宁封现在去帮助那些穷困的人民,他们也有很大的概率不会理解。
更大的情况,会将他们当做破坏安定生活的坏人。
愚昧而落后。
这就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可悲而凄惨。
这是他们的可怜命运。
电闪雷鸣,雨点渐渐从天上落下,很快就汇聚成线,倾盆而下。
盘踞在整个王城上空的乌云将天空遮掩,挡住了渐渐变得猩红的圆月。
没有来得及点燃烛火的房间显得格外昏暗,但却有一双眼眸渐渐亮起。
不再是借着雷光,而是染上了猩红。
走落雨的窗户走开,宁封眼眸明亮血红,但笑容却格外和煦。
他对于江婉的队友非常的亲切,适时地解释道:
“其实说白了,这些人的生活到底怎么样跟我们都没有关系,不是吗?”
……不对。
不该是这样的。
楚余想要反驳,但却被莫名的压力压住根本做不出反抗。
听着宁封渐渐将逻辑扭曲,听着他轻声将一切说的一文不值。
在经过呆立住的楚余身边,宁封轻声开口:
“关你何事?关我何事?很多事情,只要不多管闲事,生活就会少很多的烦恼。”
不对的!
婉姐喜欢的人,她口中那个善良的人,不该是这样利己的人。
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不,不对。”
艰难地,像是溺水的人不顾一切地抓住了唯一的绳索,楚余艰难地说道:
“我们,不该因为他们的感谢而……”
守望会不是为了获得赞美和鲜花才存在的。
不是这样的。
记忆中,那些对着自己伸出手的身影,他们也不是为了自己的感谢才做的。
他们只是看到了弱者在受苦,所以才主动帮助。
因为有人在哭,因为他们看到了,所以他们去做了。
“见死不救,这不符合……我们的信念!”
这不是守望者的信念。
勐然转身,楚余一把想要抓住宁封的肩膀,但却扑了个空。
呃!?
“你!”
宁封后撤了半步躲过,看着楚余脸上的愠怒却笑了起来。
很好,合格了呢。
“请你先不要激动,审判小姐,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产生了什么误会。”
宁封是不会承认还有别的方法测试楚余的性格的,用这种方式是想看到楚余的其他表情。
一直那样乖巧柔弱的样子,看着有些够了。
当然,这些打死他都不会承认的。
宁封只是耸了耸肩道:
“我似乎从来都没有说过不会帮助他们哦?”
楚余:“…………嗯?”
嗯!?
“一个一个帮,实在是来不及的,这是事实。”
“所以……为什么不选择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呢?”
“你看,我只是没有说完而已,并不是不打算出手。”
你!他!么!
很快明白了宁封之前不过是恶趣味的测试,楚余有些想要怒骂一句,但最后还是在良好的修养下选择了忍耐。
深吸口气,她这次是真的因为愤怒而攥紧了小拳头。
拳头硬了!
不能因为别人的道德底线过于灵活,就改变自己的底线。
而顺着宁封的意思,能够很轻松地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只要解决了在这个国家最大的掌权人,将一切的权力归于人民,似乎就可以解决那些问题了。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推翻国王?”
宁封意外地眨了眨眼,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国王?嗯,这么说也没错就是了。”
只不过,我真正的目标听上去要更加的伟大一些罢了。
神灵。
但这样的想法,并不适合讲述给其他人。
“另外,你之前说的那个怪人?他可不是怪人,如果他真的发现了世界的真相,他可能是……唯一一个清醒的人。”
清醒的人最荒唐。
和查理牧师相同的人,只不过那个怪人比查理要脆弱得多罢了。
“唯一……就没有人会愿意相信他吗?”
宁封感慨地叹息着,目光隔着木板看向了那个怪人被拖拽消失的阴暗胡同。
“会有人有怀疑的吧,但大部分人是不愿意相信的。”
“当一束光照进了黑暗的铁塔,让里面的肮脏与罪恶暴露无遗,那很可惜……这束光便有了罪。”
就算真的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