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什么?”
像是在认真地等待着回应,宁封指尖拖着魅魔的下巴,低着头轻声发问:
“是死亡吗?还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感到恐惧?还是说……”
带着淡淡的困惑,宁封歪了歪头笑着问道:
“你在怕我?”
呃!!
唔!咳咳……
被宁封疑惑的话语刺激到,原本看上去马上就要彻底死去的魅魔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宁封,喉咙里荡起几个血花。
这一刻的她,完全没有辜负恶魔的名号,外貌极其的凄厉。
眼角流着血泪,怒视着卑贱的凡人,恨不得撕咬上去。
但宁封没有被对方的样子吓到,反手箍住魅魔的下巴,嘴角勾起了温和的笑容。
他甚至还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感叹道:
“也是,你怎么会害怕一个凡人呢?”
凑近那妖异的紫眸,宁封直视着里面隐藏的复杂情绪。
短短两天,他见识到了两位魅魔,但都没有发生什么令人说道的桥段。
没有在床上征服魅魔或者被魅魔征服,也不曾用正义的嘴炮让魅魔彻悟洗白。
这些妖娆勾人的超凡生物,都让他感到了厌恶。
不论是将普通人杀死取出器官搭建祭坛,还是把他们变成畜生一样只知道交配的祭品,这些魅魔完全没有感到过愧疚和不忍。
戏谑地笑着,在一旁欣赏着自己杰作,拍手叫好。
宁封试着去理解,因为种族的不同,对方不曾平等的对待普通人的做法……然后他失败了。
理解是一方面,但当惨剧发生在面前的时候,他无法接受。
所以,没有虚与委蛇,宁封选择了最直接的解决方式。
战斗。
至于交谈什么的,等对方奄奄一息了再问,也不迟。
嗯,就像现在这样。
“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魅魔,在滨城到底要搞什么事情?她们的祭坛到底指向哪一位存在?
宁封相信,这些祭坛的建立就在最近,否则以守望会的掌控力,是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些祭坛的。
接连两天的发现让宁封的心里有些淡淡的不安,感觉有什么阴谋正隐藏在水下没有浮出。
“如果你配合的话,我不会说放过你这种空话,这是不可能的,你也猜得到。”
“但我能保证,让你死得毫无痛苦的,毕竟我个人也没有什么虐待俘虏的爱好。”
而面对宁封认真的请求,魅魔没有回答,只是用嘲讽的目光回看着他。
一切尽在不言中。
喉咙被洞穿,虽然血肉正在缓缓愈合,魅魔确实是可以开口回答。
但她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不会给她机会蛊惑的。
因为,他的身上散发着同类的气息。
属于恶魔的,堕落的气息。
而恶魔,言而无信。
看出来对方的嘲讽和不信任,宁封歪了歪头,轻笑道:
“放心,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不会欺骗一位将死的女性的。”
至于其他时候,另说。
帅哥的事情,能叫欺骗吗?
那都是善意的谎言。
呸!
表情不变,宁封歪头躲过魅魔喷出的血沫,看着它落到地面冒起白烟。
恶魔的血液是有毒的,对于普通人来说,感觉就像是泛着毒素的炙热熔浆。
“小姐,你的口腔清洁似乎做的不怎么样啊?需要我给你推荐漱口水吗?”
看着对方眼中的快意,宁封知道自己大概是问不出什么了。
曾经在了解那段惨烈的历史,只看到文字的时候,宁封还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也曾疑惑,为什么觉醒者们不试图找到和超凡生物共生双赢的办法?
虽然很令人热血沸腾,可那时候人类虽然能够自保,但向所有神使宣战的举动绝对称不上明智。
是前人被仇恨和愤怒冲昏了头脑吗?一定固执地要让神使们付出代价?让他们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不是的。
他们中有人一定也曾经尝试过,试图在不牺牲的情况下终止战斗。
不知结果如何,可最终,他们失败了。
放弃了幻想,将刀兵指向了曾经的神使。
现在,宁封看着即使在这个时候,也不曾放下自己所谓高傲的魅魔,他终于意识到了原因。
“原来是这样……”
“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使,生来就是要玩弄着凡人可悲的命运。”
不论现在的超凡生物有没有发生变化,但作为神灵狂信徒的那一批神使,他们的处事方式从未改变。
即使她只是一个一阶的魅魔,即使她即将殒命在一个凡人的手下。
这只魅魔依旧是神灵的使者,她的灵魂仍然属于她信奉的神灵。
“你确实在害怕死亡,但只是不愿意死在一个凡人的手上。”
“你的确也在悔过,但并不是对你曾经做过的一切所忏悔,而仅仅只是在后悔被我这个凡人偷袭而已。”
宁封没有看得起魅魔,对方同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