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默,韩连笙一点一点的抿着手里的花茶,“沉歌,你去前院盯着,看看母亲和惠安长公主都谈了些什么!等晚些时候,一并说给我听。特别是惠安长公主听到母亲与他商议的事情之后。”
“是,娘子!”沉歌点点头,默默退下。
韩连笙躺在床上,腰后垫着两个软软的大迎枕,略显俗气的枣红色缎面上绣着喜庆的喜鹊登枝图样,开的茂密的桃花这一从那一从,有些圆润的喜鹊在细细的桃花枝头上奔跑跳跃,尽显早春时的娇俏。
房间的窗户开了一个小缝,细细的风就沿着这条小缝一点一点的向房间内灌着,清新这房间内略显沉着的空气,窗边的那株傲然开放的红梅向外散放的丝丝香气,溢满整个房间。
韩连笙享受着这难得的寂静,默默地思索着,“如今第一批粮草抵达边境已然如此之久,能支撑的时间肯定是不太久了,到底怎样才能尽快的筹措到下一批粮草呢,要是等到父亲从江南回来,时不我待呀!钱财倒不是问题,但是这么多的粮草,又该从何处购得!这倒是成了最大的一个问题。”
思绪一点点发散,最终却还是找不到解决办法,韩连笙揉了揉胀疼的眉心,长叹一口气,要是有现成的粮草就好了。
“娘子!雨小姐和安郎君到了!”娇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即夏长雨和夏长安,就出现在房内。
两人同步走到韩连笙的面前,异口同声地叫了声嫂子,便规规矩矩的在床前坐下。
韩连笙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这是怎么了,小嘴厥的这样高?都不开心吗?”
夏长雨乖巧的坐在矮凳子上,两只手交叠放在双腿之上,肩膀紧紧的绷着,就像是一条直线,腰背同样也绷得笔直,规矩的不得了。
整张小脸绷得紧紧的,严肃的不得了,嘴巴闭成了一条直线,仿佛下一刻,就能暴虐而起。
反观夏长安,整张脸委屈的都皱在了一起,白嫩嫩的像是狗不理包子上的那十八个褶子,嘴巴都的长长的,都可以在嘴巴上挂一个油壶了,圆溜溜的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韩连笙看,里面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刻,滚烫的泪水就要从眼眶里滑落。
没人提还好,别人一提,夏长安的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似的,圆溜溜的滚下来,重重的砸在了蓝色的锦袍上,委屈极了。
“嫂子,长雨她打我,还掐我!可疼可疼了!”说罢,夏长安将手上的袖子捞起来,露出了有些黝黑的皮肤。
韩连笙朝着夏长安挥挥手,“来,到我面前来!”韩连笙握住夏长安的手,瞪大了眼晴,仔仔细细的观察,势必要从他的手臂上,看出一点点的红痕来,可是终究还是徒劳。
韩连笙默默的将夏长安的袖子捞下去,“长安呐,你自己看,整个手,那里是有别打的痕迹的样子?”
“有,就是有,嫂子,妮子仔细看嘛!真的有,刚才可疼可疼了!我只是有点黑,看不出来而已,但是不可以磨砂我被掐了的事实。”夏长安不可置信的低头,又将袖子捞起来,再一次伸到韩连笙的面前。
韩连笙的嘴角裂开一抹笑,很快又收了回去,“好,等等,大嫂问问,长雨,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吵得这样厉害。”
被点到名的夏长雨这才开口说话,“大嫂,长安在府学里和同学打起来了,要不是看见了他身上的伤,身边的小厮说漏了嘴,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他已经和那个同学约好了,三天后决斗!”
越说,夏长雨越是生气,说话的语气愈加平淡,但是看向夏长安的目光越发的不善良,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上的火噌噌噌的向上冒,拳头默默的捏紧了。
“打架,打赢了吗?”“打赢了!”夏长安迅速接话道。
夏长雨嚯的一下站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刚才的冷静一瞬间消失不见,“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是有没有打赢的事情吗,这是不能打好吗?”
“好好好,这才对嘛?刚才的模样,自己怎么看怎么别扭。我知道了,换个方式问!”
韩连笙知道,韩母最近给夏长雨找了一个教养嬷嬷,罗嬷嬷,是前不久刚刚得了恩典,从皇宫中放出来的老嬷嬷了,已经有些年纪了。
罗嬷嬷是原本先帝爷后宫里德妃身边的管事嬷嬷,后来先德妃去世之后,葬入皇陵,罗嬷嬷就接手了宫中教授公主,郡主们的教养嬷嬷,是在皇上面前都过过眼的。
如今年纪大了,特地求了恩典,出宫养老了,本来这样好的教养嬷嬷是轮不到现在的韩家的,但是罗嬷嬷与惠安长公主有些交情,惠安长公主开口。况且韩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所以,罗嬷嬷就打上包袱,来了韩府,成为了夏长雨的教养嬷嬷,如果不是自己现在的情况特殊,自己也会是被教养的其中一员。
罗嬷嬷之所以好,严厉也是其中的一个特点,手中的戒尺挥的赫赫生风,韩连笙却并没有阻止,因为她知道,礼仪这种东西,一旦出错,可大可小,韩连笙并不希望给,因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