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直低着头的王清晨在讲起王安阳之事之时,突然间高昂起了头颅,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一众大人,言语铿锵有力,身上仿佛流淌着金色的光芒。
“我父亲本是泉州刺史,与曾经的韩中正韩大人是同科进士,韩中正大人就是泉州人士,父亲在任之时察觉到了泉州柏杨镇出现的阵阵异象,很快便查明了事情的真相,立刻上书,上面写清楚了事情的所有经过还有结果,因为所涉及的大人是朝堂高官,他并没有能力处理这件事,希望皇上示下,事情到底该如何处理。”
“可是在本官的记忆之中,根本就没有这封奏折的出现。”杨渠清皱皱眉,做思考状。
说到此处,王清晨的眼中凶光闪过,又很快消失不见,但却又能恰好让上面的所有的人看见,接下来便是声泪俱下,“没想到,这封奏折根本就没有机会送到皇上的身边,就已经被韩中正那狗贼的人拦下,不仅如此,他还提前派人去到了泉州,抹去了一切的罪证,还将证据都转移到了父亲的身上。”
“不过事情却没有就此被掩埋,那些被韩中正欺压的百姓的日子越来越难挨,终于有一位有胆有识的人站了出来,将这件事捅到了朝堂,这件事中就是要压不住了。可是,可是,父亲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韩中正那狗贼居然做事情这样的很厉,父亲根本就没有自己开口的机会,可怜我父亲正直一生,就这样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但是,但是我父亲本来一直都什么也没做,到最后却落得了一个千古骂名,我王家祖地,也被那些愤怒的百姓给翘了个一干二净,我王家诺大的一个家族,就这样只剩了下了我一个,杨大人,我父亲冤枉啊!他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好官,在任之时,从来没有贪污受贿,而且政绩斐然,和任下的百姓打成了一片,在父亲的带领下,泉州子民的生活越来越好,可谁能想到……”
说到这里,王清晨似乎是说不下去了,将重重的将头嗑在了地上,不停歇的,一个又一个,血迹这就这样滴染在青石板之上。
杨渠清面上不变,尽力的压住心中的欣喜,表上却是一片肃穆,“王清晨,你可能确保你口中所言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可有证据,毕竟你现在所言,涉及到一个朝廷的一品大员,没有确切的证据,诬告朝廷民官,可是要受牢狱之灾的。”
“大人,草民所说的一切都千真万确,如果有一言有错,必定天打雷劈,死后万劫不复,大人,请大人为我杨家做主啊!”
王清晨抬起头,眼中迷蒙一片,“没有证据,草民怎敢在今天出现在各位大人的面前。”说着王清晨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爬到各位大人的脚下,捧到他们的面前。
杨渠清接过信纸,不过只是看了第一张的前半部分,脸色已然大变,募的看向韩母的方向,似乎十分不解,叹息出生,将底下的一沓抽出,递给身边的其他各位大人,“各位大人仔细看看吧!”
“来人,给王公子看坐!”
“谢大人!”
杨渠清表面上似乎并没有肯定王清晨所言的正确性,可是每一言,每一个动作,都好好像是给韩中正定上了贪官的帽子。
身边的大人顺势接过证据,一点一点仔细的查看这信纸上的内容,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各位大人原本就因为现在南阳国的处境而苍老几分的面容变得更加苍老,眉心之间的褶皱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各位大人看的怎么样了,心中可有成算?”
杨渠清飞快地将手中的信纸看完,随意的放在一旁,执起面前的酒杯,浅抿一口,目光流转,语气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月牙溪各位大人这边的氛围如此的寂静,楚菁娘这边的各位夫人表面上寂静无比,安安静静的听着那边的动静,相互之间同样还打着眉眼官司。
这个时候,谁都不肯定出头鸟,就连蠢笨的楚雅娘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环心悄悄地从韩母的身边退下,不多时,又默不作声的回到了韩母的身边,动作轻巧,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了身边的惠安长公主。
环心将手中紧紧握着纸条递到韩母的身边,随即面不改色的站回了原位置,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韩母一点一点的将纸条展开,嘴角扬起了一抹轻巧的笑意。
引子这不就发出来了吗?
韩母将手中的纸条踹倒了袖口之中,偏偏头,环心立即低头,“派人,将阿笙从后门带回家去,悄悄地,有马车在后面守着!”
南皇派来的人手已然就在路上了,像是胡万从这样的人,最是容易狗急跳墙的。
环心点点头,四下打量,悄声溜走。
王清晨带来的资料实在是太过详细复杂,一个人分上一沓都是十分的厚重,各位老大人企图用仔细看资料的借口来逃避第一个开口的危险。
他们虽然口上一个字都不曾严明,可是面上的每一个举动都让大家相信了王清晨所言不假。
每一个人都知道,死的总是第一个开口的人,更何况,杨渠清,韩中正,苏慕炀,三个人没有一个人能得罪的起。
他们三个人,是现在南阳的最稳定的结构,相互制约,其中韩中正所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