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娘,按照辈分,我是你的长辈,你不称我一声姑奶奶就算了,也该叫我一声韩夫人,至少不该直呼我的名字。”
“姑奶奶,还想让我叫你姑奶奶,你算老几,我告诉你,我儿子现在是户部左侍郎,怎么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人物,叫你姑奶奶,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韩母:“……”不生气,别生气,这个人没有脑子,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傻子,不能骂人,你是有涵养的人,这么多人呢,别和傻子计较,千万别。
韩母侧过身子,“你看,院子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你身边的是你的孙女儿吧,你也不害怕她的,名声,找不到好婆家?”
只见站在韩雅娘身边的年轻小娘子惨败的一张小脸,两只眼晴慌张的四处转动,好像是生怕有人过来,哪怕是有人看过来,都会吓得一抖,单薄的一身衣裳,初冬时节,大雪纷飞,身上居然一张斗篷都没有,只靠着单薄的冬衣抵御寒冷,头上的装饰也少得可怜,最能撑得住场面的就是那一朵白色的玉质兰花。
听见韩母谈到自己,像是受惊一般转过头来,扯了扯韩雅娘的衣袖,面露渴求。
韩雅娘却实不管,右手重重的挥开,刚想要回答,却被韩母的话打断。
“再说了,您儿子都是户部左侍郎了,消息还是这么的不灵通吗?我夫君现在是什么官位,你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吗?”
韩母忽然凑近韩雅娘的耳朵,吐气如兰,声音极轻,“现在的我,想要碾死你们家,就好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在下次想要在那招惹我的时候,先打听打听清楚,你有没有那个能力和我抗衡。明白吗!”
又伸手扶了扶韩雅娘头上的簪子,将它推的更进去了些,“雅娘,你的簪子歪了,我帮你整理整理,万一掉了可就不好了!每一个都那么名贵!”
韩雅娘:“我……”
“雅娘,你慢慢来,我就先进去了。”
韩母双手一端,又是那个光芒万丈的韩菁娘。
还没有到会客厅中,韩母就听见了里面热闹。会客厅的门大开,这让韩母可以轻易的看清里面的情况。
一些夫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之上,时不时的端起茶盏,浅抿一口,对视一眼,相顾无言,又或者是把玩把玩指尖上的绯红。
几个夫人站起,对着楚大夫人臂弯里抱着的襁褓里的孩子,评头论足,好不热闹。
“哟,楚夫人,你家这小子,长得真好看,才百日就已经长得这么白胖了,以后肯定是健健康康,有大前途的,聪明无比!”
“就是,就是!”
“这小子看着就聪明。”
韩母深吸一口气,这里才是我的战场。
这边的韩连笙和娇子在仆人的带领下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偏僻的院落,院子不大,甚至还有些狭小,大概只有两三间房间,唯一有趣的就是这个院落里居然有一个很大的庭院,只不过里面杂草丛生,树木高大,小径也已经被杂草覆盖,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可是杂草就在侵入前院房间的时候停住了,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界限,互不相干。
娇子将韩连笙扶到凳子下坐下,四下打量起房间里的环境,所有家具都还在,已经是很早以前的款式了,没有章法的堆叠在这里,甚至于有些凌乱,没有灰尘,打扫的很干净.
“娘子,你看,这个院子里居然还有夫人年轻的时候的画像!”
韩连笙将头撑在手上,看着娇子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一般乱转,津津有味,“这是娘亲没有出嫁前住的地方,有娘亲的东西,不奇怪,怎么样,我娘亲年轻的时候好看吧!”
“好看当然好看,不过,夫人都已经出嫁这么久了,还留着闺房呢,而且,楚家不是不喜欢夫人吗,怎么还会留着夫人的东西,真奇怪。”
“是母亲的父亲发的话。留下的,曾经母亲的院落很大,至少是现在的院子的三倍大,母亲一个人的院子可以抵得上京城一家人的两三进的房子那么大,后来母亲出家之后,傍边的院落的人家这里占一点,那里过一点,院子就越来越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喜欢听故事的娇子听到有故事可听,立马飞回到韩连笙的身边,乖巧听讲,“那为什么不直接占掉啊!留着也怪麻烦的。”
“因为不敢,你看见后院的荒草了吗?”
娇子乖巧的点头,“嗯!”
“不知道为什么,后面的荒草就像是害怕什么一样,就是不往前院长,但是前院的土地,一点植物都长不起来,不论是花还是草,都长不起来,唯一的绿色就是院墙边上的那一棵参天大树,夜晚的时候,会看见院子里面燃气蓝色的火焰,时大时小,偶尔还伴随着哭声,有些瘆人。”
娇子随手扯过一张凳子,“哎,一听就是假的!”
“对啊,但是你知道这个楚家到底埋藏着多少人命吗?为此,他们还请了宝华寺的大师到楚家来念经,为求心安,还彻底改变了楚家的格局,除了大门没变,花园没变,剩下的都已经改变的差不多了,仍旧不敢动这个院子。”
“哇塞,楚家人好胆小啊,一点都感觉不到夫人是从楚家出来的姑娘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