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连笙还想借着说些什么,却被韩大嫂大大的哈欠声音打断。
韩大嫂长大了最嘴巴,瞪圆了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流出,很快就被擦去,然后韩大嫂回过头,倔强的继续看着韩连笙。
韩连笙失笑,“大嫂,你困了怎么不说,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好,阿笙,你慢些,小心地滑啊!”下一秒,韩大嫂就欢快的躺了回去,她现在头晕脑胀,只想好好的躺着,水土不服就是这样的感觉吗?一阵一阵的?
“请娘子安!”
韩连笙轻巧的跨过房门,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轻浅的湖水蓝的衣裳,上身带着一个同色系的褙子,柔软的白色兔毛为了一圈,看上去就很暖和。头上的珠钗并不多大概就只有三四样,其中一根步摇上镶嵌的红色宝石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起来成色极好。
就站在一旁,微微屈膝,眉眼低垂,让人看不清神色。
“起来吧!倒是很难得见到院子里的丫鬟!”韩连笙上前几步,在廊下站定,目光在院子里的流连,不过是说话的功夫,原本几乎铺满了整个院子的银杏叶已经消失不见,还有些凌乱的花盆也已经回到了她该去的位置!
还有两三个丫鬟在院子里穿梭,手里拿着小匡,慢慢的银杏叶,正在一点一点地向外搬运。
“回娘子的话,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都有自己的任务,刚才正巧是吃早食的时候,一部分丫鬟去吃早早食了,剩下的也在自己的位置上某大公司hi不在前院,所以娘子没有看见她们!”
听到韩连笙的话,红松这才起身,但仍旧是低垂着眉眼,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你是?”
“回娘子的话,奴婢嘉裕轩大丫鬟红松,主要就是负责嘉裕轩里的丫鬟小厮的平常的工作安排!”
“你就是红松啊!刚才就听见大嫂提起你呢,说是你很好,很得力,是一个难得的衷心的丫鬟。用着你,大嫂很放心呢!”
红松再一次屈膝,福身,“多谢娘子们的抬爱,奴婢一定会更加尽心的做事的,一定不辜负娘子们的期待的!”
“那就好,好好的,用心地做事,前途会是一片大好!知道吗?”
“奴婢明白!”
韩连笙看着弯腰的红松甚至都和站着的自己身高齐平,在心里默念,“真高啊!”
扶着娇子的手,缓缓地向前移动,“娇子,你说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只能看见眼前的蝇头小利,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就敢用飞蛾扑火一般的勇气,向前冲呢?”
娇子心领神会,连忙接话道,“或许是她们眼皮子浅吧!享受不了后面的福气。”
两人的话语如同利剑,刺破红松的胸口,带来深深的震撼,如果昨天的想法和做法只是如同沙漠里的一粒细沙,轻到几乎看不出来。
而现在的思绪就如同磅礴的大海,汹涌而出。她似乎已经做好了某一个决定。
“娇子,你说整个韩府之中,还剩下多少人,真正真正的就只是一个丫鬟?”
“奴婢不知道!”
太阳刚才还明晃晃的挂在天上,现在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萧瑟的寒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吹在人的脸上,如刀割一般。
“娇子,你知道为什么,昨天我还在怀疑你的来历,是不是同红松一般为被人的眼线,而现在又极其的相信你呢?”
“娘子做事总有娘子的道理,奴婢听吩咐就好!”
娇子仍旧平稳的扶着韩连笙的手,没有任何的颤抖,过分平静的回答,声音没有激起一点点波浪。就好像是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什么能惊起底下的水。
韩连笙突然握住娇子的手,“你放心,有些仇,不是不报,只是需要一个时机,时机到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死亡,都他来说,是解脱,是放过,不是吗?”
“娘子!”娇子骤然间转过头,看向韩连笙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那双眼睛里,有震惊,有怀疑,还有欣喜,复杂万分。
可韩连笙觉得,自己是真的读懂了!
原本的平静就好像是假象,一瞬间就打破了层层堡垒,直击心灵的最柔软的地方。
那一刻,娇子破防了!
韩连笙拿出放在袖中的手帕,放进娇子的手中,“擦擦眼泪,娇子,有些事情,藏在心里!”
会到院子里的娇子忙上忙下,一改从前的态度,虽然从前的娇子也的确够尽心尽力,做到了一个做丫鬟的本分,可现在的娇子,明显更加仔细,端给韩连笙的白水,都要先试上一口,看看水温是否合适。
“娘子!”突然,娇子惊叫起来,“娘子,这里有一封信!”
刚刚躺在床上的韩连笙一下子弹起来,“是什么,拿过来我看看!”
韩连笙接过信在手里仔细地端详,很普通的信封,没有花纹,甚至没有一个字,显然,这不是自己等的那一封!
拆开信封,一张细小的纸条飘飘然落下,细小到站不全信封的八分之一。
没有什么多余的寒暄,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参加宴会,否则夏长弦必死!”甚至有的一个字被拆成了两个字来写,字很丑,很明显是不想让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