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弦推门进去,直直的走向桌子上放着的包袱,却敏锐的注意到,床上原本睡着的人儿的肩膀开抖动起来,还伴随着一些小声的呜咽。
夏长弦轻叹一声,放下包袱,坐到了床上,连着被子一起把韩连笙抱了起来,“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有些心疼。
韩连笙哭的都要背过去了,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兔子一样,梗咽着说到,“我~~,我没想哭的,但~~,但一想到你不在,我就很难过,我就忍不住。”趴在他的心口,只露出漆黑的发。
“别把事情想得这么严重,你这样,要我怎么放心的离开。”夏长弦摸了摸她的头顶,像摸小孩子一样。
“可我就是忍不住,你走了,我大哥也要去,我害怕!”韩连笙越说越难过,鼻头一红,又哭了。
夏长弦把她扯起来,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好了,我在后山的的小木屋里放了一点东西,有空就去看看,有惊喜哦!”
果然,韩连笙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什么惊喜,你什么时候去的,怎么又不带我!”
夏长弦不得不感叹一句,不论什么时候,自家娘子的关注点总是很清奇的。
“我~~”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可是我不要惊喜,我想要你陪在我身边。”韩连笙泪眼婆娑的盯着夏长弦,好像下一秒就会继续哭一样。”
“夏家大哥,你收拾好了吗,马上就要出发了!”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院子里,这声音很有辨识度。
他是百里村的一个猎户,家里除了他,就一个人都没有了,他爹没有什么学识,也是一个猎户,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衣食无忧,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夏长富,大家都叫他叫大富。
平日里就住在山上,几乎不下山,沉默寡言,这次征兵,他其实是在免征人员名单里,但还是报了名,参了军。
“就来,马上就出来!”夏长弦转头向外面喊了一句。
“好了,别哭了,现在起床,洗漱后,出去吃饭,我得走了,不然就来不及了!”夏长弦低头,抵着韩连笙的额头,轻声地说,呼出来的气,打在韩连笙的眼睫毛上,痒痒的,痒入了她的心里。
韩连笙呼了呼鼻子,“好,马上就起来,你千万要小心一点。”
“乖~~”
夏长弦拿起包袱,向外走去,转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好了,走吧,多谢你等我!”夏长弦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
此刻的村长家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要去参军的人,准备送行的人,密密麻麻的,还夹杂了一些哭声,叮嘱声,怨恨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谁也遮不过谁。
村长站在高位,看着下面的人,有些焦头烂额,伸了伸手,还是没有说话。
夏长弦在人群中准确的找到了自己的大舅哥,“大哥,这么早!”
两家人都心有灵犀,没有一个人前来送行,但都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两个芝兰玉树的俊俏小伙子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怎么看怎么奇怪。
“没有,我也才刚到。”韩连墨微微侧头,看了看身后的包裹,相视一笑。
挥了挥手,就有人敲起了旁边的锣,“咚咚咚~~咚咚咚~~~”热闹的人群终于安静了下来。
“好了~~”村长轻咳两声,“时辰到了,到我这里来报过名的人,现在到我的右手方集合,准备到镇上去了!”晃了晃右手。
下面的人又开始吵闹了起来,声音比之前的毫不逊色。
今日的天气格外的阴沉,与以往的那几天的艳阳高照相比,反差巨大。路边上的桃树枝桠上只有些树叶,一朵桃花也没有,显得格外的凄惨。
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别过家人,一行人终究是踏上了参军的征途,此后,是死是活,各安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