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流水岛上最大最好的一个客栈,如今花令衙门十三女已经将塘沽莎安排在一个房间里。
看来在她们的眼里,一个小小的感冒并不能要了塘沽莎的命,所以除了花镜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照看塘沽莎,其余的十二位女子,她们都站在门外。
门外是长长的走廊,她们都依栏杆站着。
红色的栏杆上没有一丝丝灰尘,明亮而光洁,她们站在楼上都看着楼下。
楼下是客厅,在客厅中此刻站着三个人,当景将军得知那个坐在椅子上,身子仿佛在颤抖的人就是李嗣源的时候,他的神情显得十分紧张。
也是要紧张的,两人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说起自己的名,只怕互相都是认识的。
只是这一刻,李嗣源完全将自己的心思用在莫云白的身上,所以对景将军脸上微妙的变化,他真没在意。
莫云白看着李嗣源,李嗣源也看着莫云白,只是从他们的眼里透着不一样的心思。
一个眼里充满了仇恨,一个眼里却透着不屑,当李嗣源以仇恨的目光看向莫云白,从他不屑的眼里,他可以判断出,莫云白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心存善念的莫云白了,如今他变了。
李嗣源坐在大厅的太师椅子上,想用自己最大的力量撑住自己在颤抖的身子,说道:“你变了!”
刚才受伤,所以他每说一句话都艰难,不过莫云白道:“我变了?”
看来莫云白真不知道自己变了,所以李嗣源呵呵冷冷一笑,似是带有那么许多的嘲讽,说道:“如今你已经是一个不敬畏生命的人,简直丧心病狂!”
莫云白听了,笑道:“那我以前是怎么样的人?”
李嗣源说道:“以前你是一个书生,心怀天下百姓,说将来要做一个匡扶正义的游说师,让这天下纷纷战火停歇,如今……”
“哼!”莫云白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如今不是挺好的吗?我虽然没有成为一个游说师,但是我成了西方蛮荒之地最强的召唤师,我完全能靠自己的本领,让这天下停止杀戮,停止战争。”
听了这样的话,李嗣源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他无奈将桌子上的茶杯端起来,喝了一杯茶,然后又倒上。
莫云白见他不说话,却一直在笑,仿佛再笑自己是一个傻瓜一样,他忽然动怒道:“你在笑什么?”
李嗣源道:“你现在自己都嗜杀成性,莫要说什么心怀天下,你纵然能成功,一统这大好河山,可也只是一个爆政之君,他日也必定会失败!”
莫云白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心想怎么会有人敢小觑自己,不过自己面前的人,他真的在小觑自己。
所以他怒了,他竟然再一次动手,瞬间就看见那个茶杯从李嗣源的手上滑落,然后一声清脆的碎裂在大厅里想起来了。
是的,茶杯滑落在地上,此刻已经碎了。
同时,李嗣源的身子像是被惊涛骇浪吞噬,快速向莫云白移动而去。
莫云白已经再一次用手掐住他的脖子,看来对他已经起了杀心,这样的情况完全惊诧了一旁站的景将军。
景将军心中在想:倘若这李嗣源被魔公子杀了,那么后梁再派兵平反后唐,那便是轻而易举了。
“住手!”
没错,正在景将军联想翩翩时,忽然从客栈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低沉而柔滑,温柔中透着端庄优雅,莫云白一听就听出来这是花见羞的声音。
他本来要扭断李嗣源的脖子,可是他一听到这样的声音,他的手停下了。
自从一个月前,自己在那书院被那几个西方正宗召唤师所伤,他被迫离开,离开了她,如今……
如今再有花见羞的消息,莫云白真有点激动,随后便转过身。
他看见花见羞就站在客栈的门口,而她那美丽大方的样子始终没有变,莫云白高兴的,忙几步走上前来到门口。
他且深情的看着花见羞,观赏她的美貌,他像是只蚂蚁看到了蜜糖,再也忍不住,他张开双臂就要拥抱这个自己所爱之人时,可是……
可是花见羞的眼里只是看着坐在大厅中的李嗣源,眼中并无他。
“公子请自重!”
这是在说谁?
莫云白听了花见羞的话,于是张开的双臂忽然间放下,不可置信的看着花见羞。
他发现花见羞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他,因为的眼睛根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然而与此同时,在他身后却响起了一阵冷冷的嘲笑。
是李嗣源!
莫云白听得出来,李嗣源在看自己的笑话,他难以容忍,身子忽然一闪,白溪的手掌变成了一只鹰抓,瞬间勾在了李嗣源的脖子上。
……
“你若杀了他,你这一生一世都会痛苦!”
听到花见羞这样的话,一向聪明的他竟然听不出来这话是何意,他几乎要疯了,咆哮道:“快说,在这一个月里,你们发生了什么?”
花见羞听了,且冷冷道:“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我觉得他比你可好多了!”
莫云白一听,忍不住愤怒,说道:“他比我好,他哪里比我好了,你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