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彩色灯笼摇晃着,灯光照在门下,忽明忽暗。
此刻,花见羞的脸色已是苍白色的了。
她就站在距离花惹秋有三步之远的地方,那笔直的身材,像是钉子一样钉在门下,一时之间,一动不动。
冰冷的夜,绯云如墨。
而月亮则是血红色地。
血红的月亮在今夜分外红,也分外亮,晴空万里下的月光像是天上诸神的眼睛在流着血,流着那不一样的血。
听了泥香的话后,花见羞看着眼前的花惹秋,且道:“既然黎明将到,一切又回到五年前了,那么师姐,我现在正式宣布您可以重回五花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五花门的一份子,希望你我共同在师傅的教化下,光大我们五花门的门楣。”
神圣的声音带着沉重的责任,不过这一切在花惹秋的眼里,那全是废纸一张。
花惹秋她已不在理会花见羞了,嘴里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便迈着大步,走向五花门的门内,直至身形消失在了广场上。
待李嗣源走了以后,花惹秋也走了。
现在门下就站着两个人,看样子,她们并不想现在就走,因为她们还要在这里呆一会儿。
片刻之间,这里已经变得安静了多。
安静地听不见一点点嘈杂之声。
或许,这才是秋日午夜的样子,清冷宁静。
只是一切都不如心中所想。
泥香和花见羞并肩站在门下,远远看去,她们之间应该有更深的了解才是最佳的姐妹。
泥香的神秘,花见羞的于世不争,她们能有这样的品行,这已经非常难得了。
虽然两个人也是格格不入,但这个世界上也没谁愿意当做傻子,从而被别人装进口袋里。
因为被装进口袋里,这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
花见羞不傻不蠢,她纵然很善良,但是她也容不下别人对她有所隐瞒。
她现在很不高兴,因为她现在就有这种被人装进口袋里的感觉。
所以,她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在我师姐地面前说我师傅的坏话?”
泥香已经从花见羞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妙,因此她知道有些事情,根本瞒不住眼前这个人。
她理了下已经被风吹地有些凌乱的头发,且道:“我说的都是事实的,难道说真话也不行么?”
这时候,花见羞忽然语气提高了些许,像是有些责怪的意思,道:“可是你说的现在都不是事实,那只是推测而而已,劝你不能当真。”
泥香也是微微一怔,心里也在责怪自己刚才嘴巴快了些,当下且道:“好吧,方才是我口直心快了些,怎么了,难道姐姐你还想撸我一耳光不成?”
看来这次,她们两人的谈话并不愉快,这话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便谈起现在该不该到了动手的时候了。
这种气话,泥香很少说,花见羞也很少听过,所以她们并没有多在意。
只是花见羞能做五花门的代理掌门,那翻阅历自然不浅,岂有不知道泥香的本意也是为了她好?
“师傅真的会为了门主易主之事猜忌我对五花门的忠心吗?”
“是姐姐刚才说,那只是推测,所以我们还是走一步算一步,边走边瞧吧!”
花见羞方才这句自言,泥香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在她的心里,她已经十分认定了五花门万花子此次出关必定要行易主灭亲之事,这也不是谁能改变就会改变的事实。
这虽然是事实,但在花见羞的面前,她也只是不想说破罢了。
此时,有种惆怅又上心头来了,花见羞看了看这个女孩,忽然觉得这女孩和自己仿佛变得很亲切一般,她略有些质疑,道:“姑娘,你我认识没多久,为何我会感到,和你在一起,如此亲切呢?”
花见羞有这种感觉也合情合理,因为她并不知道,其实泥香这次的到来,那完全是泥香魔盘在十年后,带她入梦到了十年前。
泥香魔盘?
入梦?
那十年后和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也许,有人很想知道。
但是没有一人能知道。
十年后,也许有人想知道十年前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泥香就来了。
那些在莫云白身上存在,在她身上残缺的岁月,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子的呢?
来到莫云白最初的世界了,现在,她要看看莫云白究竟和五花门有什么关系?
然而这种事情,泥香又怎么给花见羞说呢?
心想就算给花见羞说了,她也未必相信,于是心中升起一阵无奈。
她只是清风淡然道:“莫非姐姐怀疑我对姐姐有什么威胁?”
花见羞道:“没有了,我只是感觉和姑娘似曾相识,尤其是你叫我姐姐的时候,我总认为,你就和我的亲妹妹一般,亲切地很,不过更奇怪的是,我是独生子女,并没有什么兄弟姐妹,这亲切地感觉又是哪儿来的呢?”
泥香道:“万事都有可能,说不定我就是你的妹妹,只是你忘了,忘了你那个妹妹而已,你找不到她,找不到我这样的妹妹,说不定她就在不远的未来呢?”
花见羞听了泥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