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的文武大臣皆是一脸肃然。
秦相几人齐齐抬头,孙谦也是一脸惊异,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宋桓身上。
宋桓却是面不改色,心思一动,立刻计上心头,点头道:“长城军团的事,既然已成事实,就不必继续追究了,摄政王为国收复失地,乃是国之大事,朕自当勤勉之,既然如此,那朕就替摄政王分担守城的压力。”
这一番操作当真是惊呆了在场的的诸多文武大臣,孙谦实在是忍不住了,当即开口劝道:“摄政王行事,的确是有的时候太过于飞扬跋扈,而且做事不知收敛,可好歹有功于社稷,有功于黎民百姓,而今陛下如此明目张胆的窃取摄政王的果实,恐怕会遭人非议,遭到天下人轻视!”
话音刚落。
蔡相马上反驳道:“太傅大人未免言重了,摄政王再强,也不过是陛下的臣子,他攻城掠地,收复失地,难道不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渊朝吗?照你这么说,李安所攻取的城池都成了他李安的了,是不是可以以为李安的确是有不臣之心!”
“倘若李安真的有不臣之心,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必须除之而后快,否则他日必成大患!”
蔡相这番威胁,恐吓的词语一并吐了出来,连孙谦都彻底无话可说了。
想想也是,李安此时仍旧是大渊臣子,他所攻取的城池还是大渊的城池,当今陛下派兵接手,也并无不妥。
“蔡相所言极是,而今李安已经是龙归大海,手握重兵,再加上此人脑有反骨,假日时日,必然反叛,倒不如趁其羽翼未丰之际,将他除之,以绝后患!
”秦相当即附和道。
孙谦有口难辩可还是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李安被这群佞臣小人诬陷,当即开口道:“你们几个小人,竟然在背后危言耸听,逼杀大渊良将,你们……”
“够了!”
宋桓怒喝一声,一脸不悦道:“都住嘴,此事朕自有定数,正如太傅大人所言,摄政王乃是忠臣良将,对大渊朝绝无二心,不过,朕感念其对国有功,体谅他兵力不足,特派人替他守城。”
宋桓决心已下,任何人的劝阻都已经没用了,当即下达圣旨,命令京畿道官兵徐徐先行北进。
至于孙谦提议重赏李安极其麾下将士的事,却被宋桓和众臣很熟练的跳过了,好像压根就没有这回事一样。
孙谦一众忠臣也纷纷暗自叹息,不禁感叹道:“当今陛下如此度量如何成为天下之主?”
此时。
李安携带大胜之势继续北进,兵围五羊城,欲要破城北进。
而围困静塞边关的金乌貅再也等不及了,立刻开始抽兵南进,妄图利用手下第一精锐铁浮屠,一战而定。
可眼下京城的暗影卫传来密信,有人暗中宣扬李安的不臣之心,说他李安拥兵自重,图谋自立,当今陛下宋桓也欲要借机夺取李安的胜利果实。
李安想也不用想,定是秦相那群佞臣小人故意散播谣言,想借用大渊皇室的手,除掉自己。
以他对宋桓的了解,他是绝不会咽这口气的,正如贾道途所言,自己与宋桓之间必有一场血战!
而且很快!
李安紧紧的攥着这封密报,心中预感越发强烈起来。
倘若仅仅是大渊军队也就罢了,可金乌貅这头饿狼已经南下,伺机与自己交战,再加上宋桓这条癞皮狗,李安的压力可想而知。
脑海中思绪繁复之间,李安暗暗盘算如何两线作战,改变眼前自己的这片困局。
正在这时,铁云快步走进,拱手道:“启禀王爷,大事不妙,京畿道的官兵共计三千多人马突然出现在铁壁城百里外,前锋斥候竟然还拿着当今陛下的圣旨,要我们铁壁城的守军放弃城池交于他们。”
这么快就来了,看来宋桓早就有此心思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
李安既感到意外,又感觉不意外,若是宋桓肯退让,他就不是宋桓了。
宋桓忌惮李安做大,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要杀李安,也不是什么秘密,可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只有三千多人马吗?主将是何人?”李安问道。
铁云低头抱拳回道:“目前出现在铁壁城的只有三千人马,皆是清一色的轻骑,主将是一个叫闫清顺,不过在他们的后面,倒是还有两万步兵,速度不快,一直保持着军阵行军,像是在防备什么。”
“真是一群胆小鬼,”李安摇头笑道。
不过这个闫清顺,他倒是见过,曾经是兵部侍郎,从三品武官,可惜此人脾气火爆,不知变通,得罪了当朝权贵,几次被贬官,如今更是沦落为一个偏远小城的一个低级将军。
在京城保卫战中,这个闫清顺驻守京城一门,对着金鞑人发动了数十次反冲击,杀的金鞑人不得不避开他的城门,是个忠勇汉子。
战后,李安亲自赏了他一个三品兵部侍郎,可惜,这顶三品大员的帽子没戴几天就被摘了。
“唉,看来陛下对王爷早就动了杀心了,要不然不会这么快调动出两万多兵马,而且还有三千骑兵。
”贾道途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里捧着酒壶,感叹道。
何在谋士,谋天,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