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逃命的周炳君脚下突然一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再次抬起头的周炳君,一对瞳孔已经充血到红色,写满了恐惧。
刚刚经历的可以说是他这辈子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他终于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刚刚那柄刀离他的喉咙是零距离,他清晰的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知道若不是李安要杀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大哥,他恐怕已经是死人了。
堂堂一营的兵马被一个人冲散了!
恐怕只有二品高手才能做到吧,那可是真正的高手。
而且那个人自始至终脸上都带着冷笑,似乎根本没把他们这一营兵马当回事,这恐怕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能做到如此坦然吧。
莫非是从北边兵部归来的高手?
念及至此,周炳君脸色惨白,身子也因为恐惧抖哆起来。
北边战场,那可是有如野兽般的金鞑,生吃人肉,喝人血,能从战场上归来的,无一不是悍勇之士。
“太可怕了……”
周炳君扶着墙,深深的喘着粗气,内心开始慢慢安定了几分。
他开始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那个叫李安当真可怕,清平城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么可怕的家伙。
好在那个叫李安没把自己当回事,否则自己就交代在这里了。
“呸,老子可是堂堂朝廷命官,竟然敢瞧不起老子……”
“唉,这次怕是真的要出事了,文书这废物也真是不省心,大哥怎么生出这样的废物,玩女人也不提前打听一下人家的家世,北边兵部的人那是好惹的吗,那些人……从北边归来的都不是人了,那是人凶呀,他们是好惹的吗?”
周炳君越想越害怕,越发感觉这件事到处透露着诡异,以他的能力恐怕解决不了,只能先回周家问问大哥对策了。
实在不行就散尽家财,安抚这些人凶的心吧!
或者……杀了他们!
“算了,让大哥他们去想对策吧,不过未必就没有机会把这几个北边兵部的人悄悄处理掉!”
周炳君晃了晃昏昏的脑壳,起身就朝周府跑去。
别看他一身官袍,威风凛凛,只有他知道他只是他大哥的马前卒,周家真正拿主意的是他的大哥,周炳坤。
周炳坤为人心狠手辣,明里暗里的干着各种见不得光的勾当,而且他与朝廷某位大员私下关系匪浅,是个可怕的枭雄。
突然,身后一阵铃铛声伴随着马蹄叩地的声音由远而近。
周炳君慢慢直起身子,目光冷冷盯着马车,“季大人,你这是何意,要来杀人灭口吗?”
马车里的正是季贤水。
季贤水将暖暖接到了怡景园,又迟迟不见李安回来,担心李安遭遇不测,赶忙再次驱车前来查看。
可一路上也没见到李安的身影,倒是见到酒楼门口一大片血迹,还有几具厢兵尸首,好巧不巧正好碰到了狼狈不堪的周炳君。
这下季贤水心里不免有些惊讶。
摄政王到底是如何从几百名厢军围攻下安然离开的。
而且好像还赢了。
“咳咳,我季贤水本无意与你们周家为敌,只是因为那位的身份不凡,这才不得不出手相助,希望你回去跟周炳坤解释一二,来日我自当亲自登门拜访。”
季贤水掀着马车门帘,随后又赶紧道:“那位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
周炳君不愿跟他多言,拔腿要走,忽然又放下脚步,冷言道:“季大人,那个人的身份我也猜到了一二,我定然要回去跟我大哥汇报,那个人的实力再强也遮不住这天,这里不是北边,这里是江南道,我周家在这里也是有些实力的。”
“对了,刚刚你不在,那位放出了话,让我周家全族从周家酒楼到怡景园,一路上三跪九叩,给他赔罪,还真是可怕,我周家还真的害怕了,另外还有你这位城主府撑腰,我周家更害怕了!”
“真当我周家是泥捏的了,莫不是忘了十年前的那个雨夜,也有人想拿捏我周家,可惜,那一夜清平城多少个人头落地!”
听到这话,季贤水吓得整个人身子瞬间僵住,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周炳君这话已经是给那位下战书了,很明显此刻连季贤水都有些担忧了。
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周家搬入清平城才短短几个月,可周家的手就触及了本地世家大族的利益,几大世家联合起来要灭掉周家,不知被谁走漏了消息,那几大世家一夜间,全族离奇死亡,死状恐怖无比。
季贤水更是收到了上面某位大员的警告,让他默不作声。
摄政王实力强大,而且身边还有皇城司都指挥使赵长青大人和火龙枪兵辅佐,那怕一个世家的强者,供奉也决计不是对手,可周家不是普通的世家,周家背后可是还有一个庞然大物。
而且李安已经彻底将周家得罪死了,他千不该万不该将周文书带走,还让周家跪到怡景园给他赔罪,这件事情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他身为清平城城主,对周家隐藏的底蕴自然有所了解,没有人比他清楚周家的可怕了,更有传闻周家有一位一品高手坐镇。
而周炳君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