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思量片刻,只好道:“具体是什么样,你也都看在眼中了……”
“俗话说得好,板荡识忠臣,楚国现在已经成为了大秦的附庸藩国,所有的官员们都会被裁撤。
可是……”
钟离昧一脸为难之色。
李由淡淡笑道:“无妨,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不甜,嗯,虽然解渴,可是我李由并不在意多一个人少一个人。”
钟离昧拱手请罪:“还请太子降罪!”
“你何罪之有?”李由笑道:“识时务之俊杰,固然让人喜欢,但是忠烈之士,也素来是生而为人的最高标准!
来!
我敬你一杯!”
钟离昧鼻头一酸,高高举起酒樽来:“请!”
“请!”
陈胜也举起酒樽来。
只不过。
三人这个时候也是各怀心思。
有容状元领着嬴胡亥上了一处观景台,在这里远远地可以看到整个临淄城中最具有标志性的建筑。
这并非是皇帝的行宫。
而是皇帝为了迎接楚王项羽,而下令修筑的六层高楼。
有容状元的喜悦,几乎是完全写在脸上的。
嬴胡亥更为惊讶的是,她手腕上居然还有守宫砂?
“你家里原来是做什么的?”
“回禀主人,奴奴家中原来是和关中做纸张生意的,家父当年也是临淄城中首屈一指的纸张大户。”
嬴胡亥好奇不已:“你父亲只是一个买纸的,为什么也会牵扯到家破人亡?”
有容状元面露苦涩的笑容:“关中的商贾过来之后,情况就完全变了。
临淄城的市场一共就只有这么大。
但是一天之内,就涌进来了六位秦帝过来的大商贾。
而且做的都是纸张生意,如果不把我父亲这个完全把持着临淄之地纸张生意的头目打下来,他们从什么地方占有市场份额?”
嬴胡亥听着,总觉得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味儿来。
“这么说,你父亲其实是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有容状元摇头道:“我只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怎么可能知道父亲做了什么?
本来,今天晚上是听着教坊司里的女官说,准备将我送给那个楚国来的将军的。
若非是得先生解救的话,只怕真的要跟随那个粗鄙的武夫下楚国去了。”
嬴胡亥忍不住笑了笑:“那这么说,也就是你的父亲可能是干过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所以才会家破人亡的。”
有容状元不知道眼前这位先生,为什么会一直盯着这件事情不放。
心里有些害怕这位先生会反悔,不把自己赎身,立刻摇头道:
“奴奴真的是待字闺中,未曾知道这些有多么险恶,家父究竟是否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当真不知!”
“罢了!”
嬴胡亥挥了下手:“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以前看过的一些政令,发现齐地里边手持资源的商贾们,一直都不把皇帝的话当作一回事。
所以,到了最后只能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悲惨境遇。”
有容状元心里恐惧,不敢再接话。
可,嬴胡亥并不在意:“我说过为你赎身,那就一定会为你赎身,这话任何时候都有效果,难不成,堂堂太子,在教坊司里边,想要为一个人赎身还做不到?”
“先生之恩情,宛若是奴奴的再生父母!”
嬴胡亥瞟了一眼有容:“你要感谢的是你的父母给你生了一个好皮囊……”
有容立刻红着脸道:“先生是第一个触碰过奴奴……的人!”
嬴胡亥惊愕了片刻:“李由这王八蛋以前……”
有容状元赶紧道:“李太子人以前有来过,但他最喜欢的,却是另外一位状元。
奴奴这些所谓的状元,其实都是准备好了送给那些达官贵人们的。
所以,不仅会保持着完璧之身,一旦有达官贵人喜欢上了,这里的女官也会安排好了,不会和其他的人有什么接触。
最多也只是如同今天晚上这般,弹奏丝竹之音罢了。”
嬴胡亥一愣,他是真的没想到过,这教坊司里边,竟然还有这样的规定。
可,有容状元却被吓了一跳,以为嬴胡亥不相信她说的话,她立刻紧张的说道:
“大人不相信的话,可以询问李太子……”
嬴胡亥被有容状元的话逗笑了:“没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问题,我身边的很多人,都经常骗我。”
“所以!”
他看着有容状元说道:“其实很多时候,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对于这些,自然也已经不是过于计较。”
“很多人都骗你?”
有容状元睁大了眼睛看着嬴胡亥:“主人您这样的人,都已经是太子的座上宾,怎么还有人敢骗你?”
“多了去了。”嬴胡亥远眺行宫,随后忍不住摇了摇头:“其实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位置越高,被欺骗的次数也就越多。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你是否能够接受这些欺骗忍耐这些欺骗……说说你的打算吧,给你赎身之后,你自然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