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王离和项声两人谈话的时候,嬴审这边,似乎也承受着非常大的压力。
孟春觉得辽王做得不对,辽王觉得自己做的很对,但是直接面对王离的时候,他心里要说不紧张,那怎么可能呢?
现在,可为真的是泼出去的水,没法收回。
”大王,如果实在是不行的话,臣就南下一趟,面圣言说北方军中的将士们,都不想要自己被楚国上将指挥作战。”孟春有些无奈的看向了嬴审,神色坚决的说道。
嬴审摇头道:“这些话,以后不要说,上书陛下,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做的事情……”
“报,大王,项声征调自己麾下的一万大军,开始在军营外操练!”
嬴审没有因为说话被打断后的不悦,反而是露出几分惊异之色来:“这么说,项声现在是不在意自己在军中士卒的身上的口碑,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走,出去看看!”
嬴审披上甲胄,领着一脸愤愤不平的孟春,带着卫队一路飞马而去,须臾时间就来到了校场上。
尚未接近校场边上,嬴审就已经听到了那震天动地的操练声。
孟春面上有些异色的看向了嬴审。
嬴审目中全是意外之色。
“有点意思……”嬴审说完这话后,又问道:“可是上将军下令,让军中士卒不得在议论项声的事情?”
“回禀大王,上将军未曾下过如此的军令。”
一个侍卫抱拳道。
嬴审左右看了看后,抬手指着一个方向道:“那边是高地,上去看看,寡人倒是想看看,这项声用的是什么办法练兵,让军中士卒都这般认可他!”
“喏!”
众人又是一阵飞马,便直接来到了不远处的山头上,远远的看去,校场上军卒林立,喊杀声震天动地。
项声人在高台上,单手提着一口势大力沉的战戟,正在带头挥舞着。
孟春看了片刻后,便惊愕道:“之前听说过楚国的精锐之一,便是大戟士,莫不成项声这是打算把楚国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教授他麾下的这一万人?”
嬴审也露出奇色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似乎也说得过去,为什么这一万人现在会如此信任他了。”
众人默不作声,看了一会儿后,见大戟军阵杀气凛凛,人人又都是从死人堆里边摸爬滚打出来的。
把这军阵看在眼中,招式看在心里,大家也都明白出来,项声确实是未曾藏私。
“只是可惜,现在不到出征的时候。”嬴审拨转马头,不打算再看下去。
实则上,现在平原县这边,有头有脸的秦军将军们,都站在高处看项声练兵。
不少人在看到项声练兵的军容之后,都知道自己此前似乎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王,而今之计,似乎情况对项声有利?”孟春凑到了嬴审身侧,眼珠转了转,也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对他有利乃是好事。”嬴审并不在意什么:“至少也说明了一点,陛下没有看错人,现在我回去写一封奏表,呈给陛下,收回此前说的话。”
“大王不可!”孟春急忙道:“若是如此做的话,那岂不是让大王颜面扫地?”
“何来之颜面扫地?”嬴审浑然不在意的笑道:“我心之中,唯有大秦,个人荣辱……如果这么计较个人荣辱的话,那当年我被其他的公子们欺负的时候,是不是就应该早点死去,免得受辱了了?”
孟春低下头,不敢应声说话。
嬴审却继续说道:“如果觉得自己现在身在高位,就把以前的耻辱全部都忘记,且一个人荣辱带入到整个国家层面去的话,那不管我崛起的有多快, 最终都会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里,你等都是跟着我吃过苦日子的人,现在好不容易显贵了,自然就更应该懂得克制自我才是。”
众人连声称是。
正在这个时候,迎面来了一对锦衣卫骑兵,为首一个人从衣着上来看, 似乎是一个宦官。
孟春驱马上前,手搭凉棚看了片刻后,便愕然的转头看着嬴审道:“大王,是陛下的御前侍奉宦官春梨,看这样子,似乎是从彭城那边过来的,莫不成是为了项声这件事情?”
“无妨,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嬴审神色平和的说道,他挥了一下手,左右两侧的侍卫们纷纷站在路边上,等着春梨过来。
春梨和锦衣卫北上,代表的是皇帝,他们自然不能这样贸然的站在路中间,那样便是无礼。
春梨也远远的看到辽王嬴审,飞马近前后,他便拱手道:“拜见辽王殿下,奴婢奉陛下圣喻,特此前来传旨!”
嬴审便道:“可是关于小王此前上书言说项声之事?”
“甚是!”
春梨急忙点头道:“却不知上将军王离与项声两人何在?”
“正在军营中。”嬴审笑道:“寡人领你去见王离……”正拨转马头的时候,嬴审忍不住转头问道:“却不知陛下对此事是如何安排的?”
春梨心思一动,觉得这事情对于嬴审,也实在是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便含笑着说道:
“陛下非常重视殿下所奏之事,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