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县尊大人,城楼上巡视的军卒发现西城外,筑水方向,忽然烟尘四起,不知发生了什么。
城楼上巡视的将士们担心,那是从汉中郡那边袭击过来的汉国叛军!”
正在埋头批阅公文的筑阳城县令王翳闻言,吓得手一抖,毛笔都掉在了案桌上。
他额头上青筋暴涨,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忽然涨红了起来,一双眼睛也睁得像是蛮牛似得那般大:
“你说什么,我筑阳城西边,出现了汉国贼兵?
他们哪里来的胆子,攻击我筑阳城?”
“大人快做定夺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而今我城中,兵马全部凑在一起,不过是两千人而已!”
军卒着急的脸上全部都是冷汗。
“事情不妙!”王翳立刻飞快的写令书,把自己现在的情况飞快的说了一遍。
然后加盖上印章,就交给了眼前的传令兵:
“竖子莫慌,你现在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一份令书,送到邓县那边,那里是我秦军大营。
到时候,两位上将军必定调度大军,前来救援。”
那军卒闻言,急忙收起令书,转头就想着房门外边火速跑了出去。
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方才提起脚来,就和一个快速向着房门里边跑进来的军卒,撞了一个满怀。
“哎哟!”
那军卒惨叫着捂着头,伸手一看,竟然都是血啊!
脑袋上一阵昏沉沉的感觉袭来,眼睛都在冒金星。
再一看对面那个人,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脸痛苦的盯着自己的额头。
“牙此!牙此啊!我的牙此啊!”
这人竟然说话都漏风了。
县令王翳一看,当真是又急又好笑。
这两人撞在一个,外边进来的人个子高,竟然把自己的门牙戳在了跑出去这个人的脑门上……
到现在,那门牙还直愣愣的戳在这人的脑门上。
他又好气又好笑的问道:“又出什么事情了?本县令不都已经吩咐好了?如果看到贼兵,立刻关闭城门的吗?
你们慌什么?”
那掉了门牙的军卒,赶紧用手指头按着掉了牙齿的位置,忍着痛的说:
“大人不妙了啊,我军东城门外边,只看到滚滚冲天而起的灰尘。
站在城楼上就能听到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传来。
可我们此前,也没有接到上头的令书,说是有大军要从这里路过啊!”
听到这个,方才站起身来的县令王翳,直接就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上更是冷汗直流。
没有接到令书,却有大军路过。
这不用想,也知道是贼兵到了。
可是,这西边有贼兵到了,那说得过去的啊!
那东边?东边不是陈郡吗?
陈郡那边,还有十多万大军镇守的啊!
还是秦国的大将军蒙恬亲自领兵镇守的啊!
这哪里来的贼兵啊?
“大人!事不宜迟,早做定夺啊!”
下边跪着的军卒焦急的追问道。
王翳看了一眼那脑门上还在戳着牙齿的军卒,厉声喝道:
“还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求援!你看到了什么,到了邓县大军营地之中,就说什么!
本官身为我大秦朝廷命官,贼军攻城略地而来。
实乃是应该与社稷同生共死!
你到了邓县大军营地,只管和上将军们说。
有我王翳在,筑阳城就在!
我王翳死,筑阳城破!”
“是!大人!”军卒的声音都不可避免的带着哭腔了。
王翳咬牙,站起身来,看着那缺了门牙的军卒,咬牙切齿的喝道:“六国反贼,简直欺负我大秦无人不成?
来人呀!”
“在!”
房门外边的差役们,纷纷走了进来,一脸激愤的看着县令王翳。
王翳厉声道:“你们即刻去城中传令,贼军将来,但凡是年十五以上的男子,年七十以下的男子,全部都根据就近原则,到各个城楼下集合。
我筑阳城府库之中,所有的兵器甲胄,都拿出来。
我筑阳城是小城,但是我筑阳之民,绝对不小!
我们敢死于国难!
敢与贼军决死一战!”
“得令!”
诸多的差役,听完了这番话,一个个简直都是含着眼泪一般。
王翳大步走出府衙,直接上了战马,便直接火速奔走,前往西门而去。
他都不用上西门城楼,远远地就已经看到了那冲天而起的扬尘,直接就向着这边滚滚而来。
顿时,王翳举起手中的横刀来,大喝一声:“儿郎们,我大秦绝对没有不战而降的孬种!
筑阳是我们的家!
我们后退一步,贼军入城来,就要杀我们的兄弟父老,凌辱我们的姊妹妻女!
本官今日,立下誓言,与筑阳城共存亡!”
“与筑阳城共存亡!”
“与筑阳城共存亡!”
一时间,城楼上下的军卒不过数百人而已,但是却呼喊出不弱于上千人的战吼来!
这会儿,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