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平领着渔猎校尉耏跖,方才从军营之中出来,后边就有传令兵火速而来。
“不妙了!将军,军中哗变了!”
召平冷笑一声:“那关老子什么事?哗变的是军中,堂堂上将军项声,是让我领兵去和秦军前锋交锋的!”
“难道他还没有办法镇压哗变了不成?”
说完这话,召平抬起手来,大声喝道:“大军不得停留,往前开进!”
军中不少军卒,已经开始用一种非常可怕的眼神看着召平。
可是召平去像是忽然都看不见一样,他直接往前驱马奔走。
耏跖目光巡行了片刻后,便直接拍马追了上去,在他身边,诸多的部将疯狂的向着耏跖使眼色。
耏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大家都先别说话。
奔走出军营之后,就是一片宽敞的扩地方。
不久之前,这里尚且是一片灌木。
但是十万大军驻扎在这里,人马践踏,早就已经变成了灰暗色的平地,哪里还能看得到什么草木?
莫说数万大军奔走而过,便是这三四千人奔走而过,就已经卷动尘烟而起了。
“耏跖!”
召平忽然放慢了战马的速度,转头大声喝道。
耏跖立刻应声道:“末将在!”
“你可知,项声着本将和你二人领兵迎战秦军,是何道理?”召平问道。
耏跖假装不解:“末将不知。”
“那我说给你听,项声没有容人之能,他想要借助秦军的手,杀掉你我二人,让着三四千的军卒,死在秦军的刀锋之下!”
耏跖抬起眼睛,眼珠布满血丝的看着召平。
“我的意思很明确,我现在要去投靠秦国。
你如果愿意追随我一起去投靠秦国的话,你就跟随我一起过去。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你就领着你的人退回去,重新追随项声!”
召平盯着耏跖说道,藏在披风下的手,却死死地捏着刀柄,像是随时都会出鞘一样。
耏跖只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他沉声道 :
“某愿追随将军!前往投靠秦军!”
“好!”召平振臂一挥,看向诸多凑上前来的将校们,大声喝道:
“项声为将不仁,我二人已经商议,准备去投靠秦国。
你们之中,但凡是有人不愿意追随我们的,大可以直接离去。
有人愿意追随我们的,我们现在就去投靠秦国!”
他的话音落下,耏跖也随即大声喝道:“愿意追随我的人,站在左边,不愿意追随我的人,站在右边!”
话音方才落下,诸多的将校纷纷站在左边,举起手中的战矛长戈,大声喝道:
“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将军!生死与共,荣辱与共!”
耏跖大受感动,向着众人拱手说道:“好!好兄弟们!我从芒砀山就带着你们出来,许诺你们荣华富贵!
而今刘邦不够仁义,自己跑路走了。
项声不够仁义,因为自己和刘邦的恩怨,就想让我们去送死。
这完全就是把自己对于刘邦的怨恨,都发泄到了我们的身上来。
这样的人,完全不值得追随和敬重!
我们去……”
耏跖拔出腰间的战剑来,“刺啦”一声,指着远处。
那正是秦军来的方向:
“我们去秦国!从之前我们看到的种种迹象来看,秦国皇帝,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
“投奔秦国!”
“投奔秦国!”
一时间,军中上下,全部都是声嘶力竭的呼喊声。
耏跖和召平两人神色凝重的对视了一眼,随即忍不住仰天狂笑起来!
“出发!”
军卒顿时以更加强盛的气息,往前之中而去。
第九人屠提兵而来,徐徐前行,前方的斥候远远的,就看到了这一支汉军,随即向着第九人屠大声禀告道。
第九人屠淡淡的摆了摆手:“列阵!这是我人屠军到了南郑之后的第一战,务必全歼敌手!”
“得令!”
诸多人屠军齐声大吼,用拳头敲打着钢铁护肩,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来。
“哈!”
“哈!”
“哈!”
人屠军军阵一字排开。
前后三层,他们完全就不相信贼军可以杀穿他们的军阵。
这是一种天然强大的自信。
前方,召平、耏跖大军已经可以看的见了。
密密麻麻,顺着天地尽头延伸而来。
第九人屠坐在马背上看着,心中还觉得有些奇怪,这汉军什么时候,能有这么高昂的士气了?
正在他觉得疑惑的时候,前方同样的是一字排开的汉军军阵,忽然停止了前行。
军正中间,裂开了一道口儿。
两骑突出在前,一人手中挥舞着军旗,大声喝道:
“我乃渔猎校尉耏跖,不知前方何人领军?”
“耏跖?”第九人屠远远看,下意识的伸手把腰间的望远镜取了下来,远远一看。
才发现不仅是耏跖,耏跖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很面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