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上将军走!”庄不识低吼着,他跳下战马,扯着缰绳调转了一个方向。
“我们冲不破白起的包围!
可是只要上将军活下来,就有给我们报仇的希望。”
庄不识伸手扯了一个吓得僵在原地的亲兵,低吼着:“牵着马,快走!快走!”
哪曾想他方才转身,一口战矛就已经将那亲兵掷杀在地上,钉死在了泥浆中。
庄不识急忙抓起一边上的战戈,秦军就已经来了!
这如狼似虎的秦军,竟然眨眼时间,就已经杀到了后军。
“轰!”
一口陌刀劈斩而来,庄不识怒吼着,挥动战戈迎了上去。
可是他方才挥出战矛的瞬间,就被从后方掷杀而来的战矛擦中肩膀 。
陌刀一撩,庄不识的人头随即横飞而起。
那挥舞着陌刀的秦将大声吼叫着:“斩将者,第三人屠!”
郭亭绝望的哀嚎一声,直接从马背上掉了下去,跌落在泥水中。
周围的秦军围了过来,第九人屠的陌刀压在郭亭的脖颈上。
冰冷的刀锋,裹挟着杀气和血腥气息,刺激的郭亭猛然抬头。
不等郭亭说话,一边上的人屠军就推打着十多个汉军走上前来,全部被压着,跪在了一边上。
白起驱马缓缓上前,看着郭亭,还有被亲兵保护着,未曾逃走的奚涓。
第三人屠人在马背上,手中的陌刀倒转过来,手柄朝下“蹭”的一声,搠在泥水中,刀锋谢指天穹。
他人则顺势下了战马,踩踏着血泥,大步走来,顺手把腰间的横刀抽了出来,压在一个汉军俘虏的脖颈上。
那汉军原本不住颤抖的身体,忽然僵硬住。
“住手!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还要做什么?”
郭亭嘶声:“我们已经败了,可是我知道你们秦国现在缺少精壮劳动力。
杀掉这些降卒,对你们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可是让他们活着,秦国却可以开垦出来更多的土地,养活更多的人!”
“你就是奚涓?”第三人屠很是轻蔑的看了一眼郭听。
“不!我不是……”郭亭很是羞愧地低下头,指了指身侧边上,为诸多惊恐的汉军护卫着的奚涓:
“这位,才是上将军奚涓。”
他随即猛然抬头,声音绝望,目光却又渴望的看着第三人屠:
“可是,他病了……强大的秦国,实在是不应该就这样处死一个病重的人!”
第三人屠走上前去,围着奚涓身边的那些汉军亲兵一个个下意识的跪在泥水里。
奚涓是对他们很不错,可是他们成为奚涓的兵,时间太短,还没有达到让他们完全克服恐惧和生死的地步。
不过,也有一个壮汉,一直都把浑身上下不住发抖的奚涓抱在怀中。
那亲兵抬起头来,暴雨淋漓,拍打在他的脸上,分不清楚他现在是哭还是在笑。
只是那样看着第三人屠,目光怜悯乞求。
第三人屠手里的横刀轻轻往前一递。
刀锋在这人咽喉上轻轻一挑动,亲兵脑袋一歪,殷红的鲜血顺着脖颈往下流。
可是到死的时候, 他依旧是紧紧抱着病重的将军的。
郭亭抬着衣袖,遮掩着自己的面孔,就那样躺在泥水中等死。
白起驱马走上前来,看着那些求生的面孔,没有半点的情感波动。
第九人屠驱马来到了白起身边,拱手道:
“将军,招降吧,留着这些俘虏,做什么都好的。”
“全杀了,那就只是尸体而已,将来修筑道路,铺建水泥路,处处都需要人手的。”
第三人屠目光中杀意萦绕,他拱手道:“将军,留下这些狗贼作甚?我军中士卒需要人头轮军功。
斩下一颗脑袋,那就是一份军功。
全杀了吧!”
白起目光扫过这些跪在泥水中的军卒,远处还有更多,全部都跪在泥水中,木讷的不像是人。
就像是等待宰杀的猪狗畜生一样。
“降!这些人是我们的军功,现在把汉军的衣服甲胄,旗帜重新竖起来。
我们去沮县城中修养,等候陛下大军抵达!”
第三人屠满脸不可思议,可不敢有任何违背军令的意思,他急忙拱手领命,但是却抬起脚来,提到了数个跪在泥水中等死的降卒。
第九人屠驱马上前,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白起骑着马消失在了人群中。
郭亭把泥糊糊、湿淋淋的衣袖挪开,坐在泥水中,仰面看着马背上的第九人屠。
他闻到了这人身上的血腥气味,暴雨都无法重刷走。
“你们……你们怎么就会在这里设伏呢?”
郭亭绝望道:“这里,现在还是我汉国之地的啊!”
第三人屠走上前来,在郭亭脸上啐了一口:
“直娘贼,这是我大秦的疆土,什么时候变成了你们这些逆贼之地了?”
雨水把郭亭脸上带着血丝的浓痰冲刷干净。
郭亭摇了摇头,任由秦军的军卒像是拖死狗一样,将他拖走。
第九人屠指了指那还在被死人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