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时间之后, 屏风后边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嬴胡亥收回了目光,快速把衣服换好,又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这次看到脸都已经红到了耳朵根子的江小寒。
再度走路顺拐了……
嬴胡亥无奈,眉头皱了一下,伸手指了指江小寒的手。
江小寒这次,终于意识到自己顺拐了……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江小寒,江小寒赶紧低头,把手中攥着的灰色头巾裹在了头上。
只是轻轻地转了一圈后,灰色头巾就完全包裹后脑勺和头发。
就是从前边看,大半张脸,都已经完全为头巾遮住。
再弓腰驼背起来,保管谁都想不到,这收拾桌子的老仆人竟然会是一个年轻、充满活力的小娘。
嬴胡亥也低着头,尽量弓着腰走路。
前边的沧海君则背负着双手,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他们走到了人群中的时候,酒宴的另一边,林七杜和江小寒像是空降一样出现。
可偏生就没有人怀疑这有什么问题。
那个林七杜大声招呼着:“我死而复生,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幸事!
来!
我与诸君,满饮此杯!”
已经走到了灯火阑珊处的江小寒看着那豪迈无比的林七杜,忍不住低声道:
“我相公才不会那样!”
沧海君忍不住低声笑道:“夫人莫怪,都是些江湖侠客,性子就是那样。
不过这会儿,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肯定不会有人注意这个的。”
江小寒看了一眼沧海君,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他说话的时候,和我夫君的声音是一样的?”
这个疑惑,从他见到皇帝到现在,就已经有了……
只不过,一直不敢发问。
沧海君笑道:“那是口技,修炼起来并不难!”
嬴胡亥嘴角微翘,还好自己之前跟着娄敬假扮成为锦衣卫千户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学这口技。
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很有效果的。
三人穿过后院的幽长走廊,便直接到了后门边上。
嬴胡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竹楼的位置,也不知道盖聂这会儿会不会懵逼了。
怎么冒出来了两个林七杜?
不对,现在应该是三个林七杜了。
退开后门,果真就有一辆马车在外边等着。
嬴胡亥和江小寒两人对视了一眼,便直接上了马车。
沧海君警惕的关上后门,便直接做到了驾杆上。
他随手从赶车的人手中接过一个斗笠,直接戴在了头上。
然后挥动马鞭子,轻轻地抽打在两匹拉车的马背脊上。
那马儿顿时小跑了起来。
马车里一片漆黑,嬴胡亥看不到江小寒脸上是和表情。
但是,他可以通过呼吸,判断的出来,江小寒现在一定很紧张。
他想了想,便开口道:“没事的,很快就到了。”
听到这话,江小寒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在黑夜中迷失的人,瞬间看到了远处的灯塔。
那种安然和希望的感觉,油然自心底生出,那种不自觉,就平复下去的心情,真的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之感。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嬴胡亥则肯定,这会儿 锦衣卫的人一定都在盯着这辆马车。
以这一辆马车为中心,诺大的咸阳城中,已经有一张天罗地网,悄然成型了。
这一次,绝对没有失手的理由!
自己亲自下水抓鱼,那幕后究竟是谁想出来。
利用李鼎和林七杜两人的固有矛盾,设下这个局的?
嬴胡亥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便不再多想。
这会儿,他需要全神贯注起来。
他也忍不住同情起来林七杜,确实是有点惨啊!
只是,嬴胡亥想不到,林七杜这会儿更惨……
他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只不过是在听到禁军撤走以后,喝了半杯热茶以后,就来找江小寒。
然后,就被皇帝替代了他。
再然后……他把自己关在箱子里。
饿的头晕眼花,渴的口干舌燥。
又饿又渴,林七杜觉得自己尚且可以忍受。
可……最关键的是,他想出恭……
这房间里边没有便桶,他也实在是不敢从箱子里边爬出来,随便在屋子里边找一个叫角落解决,然后又爬进去。
他时不时就会听到外边有声音传进来。
另外一个和自己声音一样的人,粗狂的和众人饮酒。
也不知煎熬了多久时间之后,宴会的声音终于散去。
林七杜这会儿真的是憋不住了,他轻手轻脚的从箱子里边爬了出来。
又顺着窗户边上到了外边的花园里。
看着被自己夫人侍弄的极好的花卉,林七杜心中只是安慰自己,这是给这些花花草草施肥。
只是……憋了一整天,释放出来的时候,那味儿都已经有点馊了的感觉。
但更难过的是, 林七杜发现自己就算是围着这搜味儿的人中黄,都依旧无法遏制自己载饥载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