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阵前,嬴胡亥看着叛军营地之中,一彪人马缓缓走了出来。
为首一人鹤发童颜,精神十足,尤其是一双眼睛,极为明亮。
那个人,不用说,嬴胡亥也知道他就是范增了。
范增身边,樊哙手提一双骇人无比的擂鼓瓮金锤,骑着一匹怪兽一样的战马,吭哧吭哧的冲上前来 。
嬴胡亥横握万胜帝刀,目光静默的看着前方的樊哙。
此等人才,可惜不能为我大秦所用啊!
“秦皇!”樊哙雷喝一声,声音激荡开来,直接在周围形成了非常可怕的音爆。
“反国之贼!我皇帝陛下已经在此处,尔等还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司马欣纵马冲出阵列,手提一口战矛,指着樊哙大声叫骂道!
樊哙 狞笑一声:“你什么东西,也配站出来和我说话?
实话与你说了,我家主帅今天想要和你家皇帝会面。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也可以站出来随便嚣张的!”
司马欣大声怒骂道:“范增什么 狗东西,也有资格和我家皇帝会盟?”
“樊哙!你有胆过来与我一战!”
“来就来!谁怕你不成了!”樊哙怒吼一声,挥动一双擂鼓瓮金锤,怒吼着往前冲了过来。
嬴胡亥见状,正要驱马上前的时候,忽而听到一声怒喝从军阵后方传来。
“直娘贼!大秦镇南将军虞子期在此!过来与我一战!”
虞子期怒吼一声,星辰摇落,天地震动。
声浪宛若卷起十万风云,呼啸而去,直扑樊哙面门而去。
樊哙心头一震,双手托举一对擂鼓瓮金锤,怒吼着就要冲杀上前!
却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范增大喝的声音:
“回来!”
樊哙托举着一双大锤,只要咬牙拨转马头,往后退回去!
“想走!问过我掌中翻江倒海戟了吗?”
虞子期怒吼震天动地,大地都在抖动。
樊哙暴怒一喝:“谁怕你不成!”
“轰!”
当下,两人一个挥动战锤 ,一个挥动翻江倒海戟,怒吼着撞击在了一起。
“轰隆——”
天崩地裂一样的声音传来,前排的军卒都感到耳朵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一样。
嬴胡亥心头一惊,他虽然知道虞子期的战斗力是非常狂暴的,但是真的没有想到,虞子期的战斗力竟然这么狂暴?
“啾啾啾——”
樊哙坐下战马生生往后震荡开来。
四条梁柱一样的马腿,在地面上划开四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虞子期横握翻江倒海戟,立于马前,人马未曾后退半分。
“痛快!”樊哙怒喝一声 ,举锤要再战。
“樊哙,你忘记汉王说过什么了吗?”
范增忽然大声喝道。
战意攀升到决定的樊哙,忽然想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举起擂鼓瓮金锤来。
指着虞子期骂道:“蠢货,今天不是和你交战的时候,我家大帅要和你家皇帝会面。
否则的话,今天在这疆场之上,必定要和你分一个高地不可!”
话音落下,樊哙直接不会理虞子期,拍马往后边跑了回去。
嬴胡亥看到这一幕,很是吃惊,樊哙竟然这么听话?
而且不是听刘邦的,是听范增的?
虞子期横握翻江倒海戟,冷哼一声:“无胆匹夫,不敢再战,方才找出这等无耻言论来。”
话音落下 ,也不见樊哙答话,虞子期自己就调转马头,冲到了嬴胡亥身边,翻身下马,顺势单膝跪下 ,拱手拜道:
“末将虞子期,拜见吾皇万岁 !”
嬴胡亥颔首道:“平身免礼,将军来的速度好快!”
虞子期起身,拱手道:“陛下过奖了,末将听闻陛下在邓县,与贼军对峙。
三军将士多日未见陛下,末将也是一样,无人不想再度瞻仰吾皇万岁之尊荣。
得见吾皇英武不凡之身躯,得听吾皇洪亮之嗓音……”
听着虞子期那种水到渠成拍马屁的排比一样的话,嬴胡亥 忍不住轻咳一声:
“行了,你他么分分场合!”
虞子期表情一喜,随即拜道:“吾皇圣明,大秦万寿!”
嬴胡亥发现自己额头边上,真的流冷汗了……
你好歹也是一个纵横无敌的猛将,就不能弄点别的什么?
非要学拍马屁?
你这文采,就算是不坐武将,去写诗,成为一个诗人,也必定是可以流传千古的了……
司马欣驱马回到了阵列前头,他当然清楚自己不是樊哙的对手。
可是,一想到那些一个个纵身跳进汨罗江中,却不愿受辱的袍泽们,他现在就恨不得手提三尺剑,杀尽天下贼!
“小虞在后边城楼上看着呢,你要是不怕唠叨的话。
你继续说,等到晚上的时候,你试试的看,能把你的耳朵都唠叨出老茧 来。”
听着皇帝的话,虞子期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他转身提起翻江倒海戟,翻身上马。
重新冲到了军阵之前,大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