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进来了,丝竹之音也随即响起。
靡靡之音下,人自然放松下来。
夏说开始献礼,无暇美玉一对,黄金是用一个小木匣装着的。
看那侍卫抱着木匣吃力的样子,就已经可以猜测得出来分量绝对不轻。
黄金美玉最是动人心。
看到这些以后,陈胜的笑容都不自觉地灿烂了好几分。
同样,夏说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陈胜腰间挂着的腰牌,上边非常醒目的正面字样“陈胜”。
待的陈胜举起酒樽的时候,夏说又看到上边的北镇抚使字样。
于是,他脸上的笑容同样灿烂起来。
可是夏说却完全不知道,陈胜第一时间就已经看穿他完全没有认出自己是谁来。
所以,才有了这微微不经意,却又准确无比,能让他看到自己腰牌的小动作。
这些,对于锦衣卫来说,一直都是小意思。
以前在长安城的时候,陈胜经常都会不经意之间露出自己的腰牌来。
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官职再说话。
所以这个动作简直已经娴熟流畅无比。
酒过三巡,夏说下意识的说道:
“你我两国即将罢战,这对于你我而言,可都是一件好事啊!”
“那可不是!”陈胜已经醉了几分,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像是变大了一样。
夏说心里感觉陈胜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你可是不知道,咸阳那边传来消息……”
夏说心头一惊,正是仔细听着陈胜说话的时候,陈胜的声音忽然制止,像是自己被自己说的话吓到了一样。
他赶忙看向左右,随即抬起手来摸了摸额头,上边早就已经是密布冷汗了。
夏说看在眼中,笑着举起酒樽,两人都有意把这事情忘记,谁都没有再提。
这会儿,夏说肯定秦国内部出问题了,否则的话,秦皇为什么在秦军兵锋强盛的时候,忽然以换回万胜帝矛为理由,要罢战言和?
这其中的问题真的太大了。
陈胜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一边上装满了黄金的木匣子。
夏说眼睛发亮,顿时说道:“实不相瞒,在下还有厚礼送上,只是这正门进来,人多眼杂。
那一份厚礼已经送到了大人安寝的房间里边去了。”
陈胜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快意,下意识的向着一边上的某一个人使了一个颜色。
那人一声不响的走出房门去。
夏说举杯道:“来,再敬大人一樽酒,愿你我两国之间永远不兴兵交战。”
“那是!”陈胜举起酒樽来,哪怕知道这是一句屁话,这会儿也只能忍住这个臭屁。
酒局就是这样,但相对于说,这样私下的会面。
远比春秋时代的使者出使好得多。
为何?
因为那个时代的使者出使是要唱歌的(非杜撰)。
唱的歌就是诗经里边的篇章。
诗经里边的文辞句子,就是外交的态度和意向。
所以,那个时候的负责外交的官员,文化水准都极度高超。
如果水平稍微低一点的话,可能别人已经上来唱完了某一首篇章,而你这边却还是一脸懵逼状态。
那样的话,不仅外交失败,而且还会在诸侯国之间留下笑柄。
很快,两人都盯着歌姬扭动的腰肢弧度,露出了男人才懂得的笑容。
尤其是陈胜,那眼睛真的是绝了。
歌姬的腰肢扭一下,他的眼睛就不自觉地带着一种惊喜又想要压抑放肆的笑意睁大三分。
这动作,当然不是陈胜经历太多学到的。
只是碰巧有几次,皇帝大宴群臣的时候,大家一起看歌舞。
皇帝喝醉以后,就是这幅表情……
夏说心里捉摸着,自己给陈胜送了一个美姬,那应该是对了!
这家伙绝对的好色之徒啊!
就在这个时候,前去陈胜安寝房间里边锦衣卫回来了。
那锦衣卫低声在陈胜耳边说了两句话,陈胜看向夏说的表情都不一样了。
他举起酒樽来:“哈哈哈!来!你我满饮此杯酒!
我陈胜是一个粗鄙之人,能得到你这样看重,我十分荣幸!”
夏说心想,这他么送过去的那个女的到底是有多好看?
他隐约看到回来的侍卫在偷偷地咽口水?
“说笑了!说笑了!”夏说忽然压低声音,眼里带着几分晦暗之色:
“实不相瞒,在下如此结交贵人您,也是有一些私心的。”
陈胜挥了一下手,一边上的锦衣卫快速退了出去,他这才低声道:
“不凡直接说来说!”
夏说低声道:“我家丞相陈余,没有容人之能。
我现在就在他手底下当差,随时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什么时候做不好了,惹怒了他。
等到那个时候, 可一切都晚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尊使这里留一条后路。
将来若是穷困的时候,可以来投靠尊使!”